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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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胶着（第2页）

爱便大胆直白，不爱了便痛快离去。

不像自己，人生中的许多时间都用来犹豫丶拖沓丶踟蹰不前。

那日……

红枋死得突然，方卓当夜便出了城，只带走了晋王府的主簿酆砚。本以为他仓促离京，又带着个老家夥走不快，谁知他早有准备，各地都有人暗中接应，内卫险些失了他的行踪。

其实他不必如此，方盛不会将他扣在京中。他就是要等他亲自带兵谋反，抓他个人赃俱获。

方盛对朝臣的怀柔，并未用在自己的兄弟身上，他要方卓真真切切犯下谋反大罪，连同皇甫德丶何太後的党羽亲族一起，杀个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柏舟不由有些心惊。

这位新帝对待兄弟尚且如此，殿下今後的处境又当如何？

“阿舟，怎麽站在这儿发呆？”

有人唤他，他回过头去，是陆安回来了。

柏舟忙笑道：“姜宗俭和古惟敬来与陛下议事，我等你一同出宫。”

陆安看他一眼，迈步向外走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柏舟侧头看回去，逗趣道：“我偏不问你想说什麽。”

“那我偏要说，”陆安白他一眼，又道，“阿舟，你变了许多。”

新娶进门的红枋公主死後，柏舟消失了两日，回来後，神色一如往常，只是绝口不提他的小殿下。严帅出征後，他日日与柏舟在一起，眼看着他没事人一样练兵丶议事，该吃饭时吃饭，该睡觉时睡觉，同从前那个因为与方盈昭吵了嘴便跑去东三营躲着的阿舟，判若两人。

他本该为兄弟欣慰。

“老陆，人总要变的。”柏舟回答道。

“我本也不太赞成你和你家殿下的事，”陆安道，“可你们真这样了，我心里又不痛快。”

柏舟微笑，“玄醴回来了，有她跟着殿下，便用不上我了。”

“什麽叫用不上你了？”陆安有些不忿，“你又不止是他的护卫！”

“是什麽都可以，只要……”一队巡查的禁军从二人身边经过，柏舟没再说下去。

陆安拿眼瞥他，“只要他好，他高兴，他平平安安的，就行了，是不是？”

“是。”柏舟道。

“可他高兴麽？”陆安收住脚步站定。

柏舟随着他停了片刻，不答，又径自向远处走去，“走吧，老陆，我都不想了，你想这麽多做什麽？”

陆安只得跟上他，在心中默默叹息。

局势不安定，叫他有些心神不宁。

谁都没料到红枋那样决绝，以无可挽回的方式终止了自己的使命。方卓竟也舍得下母亲，直接便出了城，倒不枉红枋一片苦心。

严帅本打算年後出战，仓促之间来不及安排严念，只好带在身边。

不知严念得知方卓谋反，是何感想。

“你说……”陆安压低声音，“严小姐真不知情？”

柏舟思量片刻，道：“以她的脾气，若是知道了，怎会隐匿不言？”

陆安目光闪烁，“她没同你说，你怎知，她也没同旁人说？”

柏舟皱了眉，“她……”

想到少女明朗的笑容，柏舟不愿将她与任何阴暗之事扯上关系。

陆安又道：“严小姐与严帅相依为命——相依为命这词太好了，他们就是彼此的命啊——严小姐再喜欢晋王，能越过严帅去？”

“是与不是，等她回来一问便知，切勿妄加揣测。”柏舟沉声道。

“好好好，你是君子，我是小人，”陆安无奈，“君子大人，小的午膳请您吃烙饼，可否赏光啊？”

柏舟笑起来，“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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