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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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行军（第2页）

话音未落，马车外忽然传来说话声。

“……春盎，你给展副将吃了什麽？”

自家殿下平日听来清朗悦耳的声音，此时猛地吓了车里两人一大跳。春盎颤巍巍掀起车帘，讪讪笑道：“嘿嘿……殿下不是在後面吗，怎麽转眼功夫就过来了……”

方盈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出了府，连怎麽回话都忘了？”

春盎连忙摆手道：“不是什麽不好的东西！就是些拿来试炉子的白糖糕……”她的声音弱下去，“出来东西带得少，怕浪费就没放糖，我尝过，其实可以入口的……”

方盈昭擡眼望向展英走远的身影，什麽都没说，打马走了。

春盎忙叫住打算跟上去的玄醴，“——殿下是不是生气了？”

玄醴摇摇头，“殿下似乎想去作弄严帅。”

春盎：“……”

陈瑜：“……”

玄醴又道：“殿下好像有点失望，也许放弃了。”

春盎：“……”

陈瑜：“那咱们做点难吃的，好拿给殿下用……”

春盎：“……你闭嘴！”

夕阳渐渐西沉，夜幕很快笼罩上来。纵使全是精锐，在一整日高强度的行军後也不免稍显疲色，但仍不减速度。有传令兵自前向後奔走，高声叫道：“二十里後道旁下寨——二十里後道旁下寨——”

听到将要扎营歇息，所有人的精神都是一振。方盈昭已经走到最前端，长长伸了个懒腰，叹道：“终于可以下马了，我还以为要走到深夜。”

严恪年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瞥向他，他头上斗笠摘了，却还披着蓑衣。

他立刻冲老将军眨眨眼，“冬不服裘，夏不操扇，雨不张盖，是谓将礼——我知道，但我这不是身子不好麽？”

严恪年道：“殿下不必如此，你不是我的部下，无需向我交待。况且……”他顿了顿，“这蓑衣是我叫柳阳拿给你们的，怎会借此为难于你。”

老将军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方盈昭竟从中看出一丝促狭，上面写着“没想到吧”。看来此次能够出兵，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于是笑道：“严帅早不说，害我在後面躲了一整天。”

严恪年问道：“阿舟呢？没同你一起？”

方盈昭耸了耸肩，“又去陪着陆安了，这次抓了不少人，他心里不痛快。”

严恪年一叹：“陆安这孩子……”

“要是有他妹妹一半心大就好了。”方盈昭接口道。

提起春盎，严恪年温和一笑，“那小丫头的手艺不错。”

“那当然，”方盈昭有些得意，“她可是良婶的高徒，连阿如都比不上她。”

严恪年不知道良婶和阿如是谁，只凭语意猜出她们都是王府的厨娘，便缓缓点头应了。

方盈昭歪头看他，“春盎将小厨房搬到你军中，不骂我？”

严恪年完全不以为意，“待她烧了马车，再骂你也不迟。”

方盈昭笑起来。

他与严恪年相处不多，印象里他总是板着一张老脸，不茍言笑又喜欢教训人，没想到离开京城後，也变得慈和起来。

无言向前行进了一段，方盈昭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终于问道：“那日，你曾对我说，不至终局，不知祸福——严帅是知道什麽，还是……”

“不必深究，”严恪年淡然道，“凡事都要寻个因由，都想厘清前因後果，太过耗损心神。如今公主死了，柏舟仍是自由身，我也放弃从中作梗，让你们清清静静待在一处，不就够了？”

方盈昭默默点点头。

严恪年又道：“赵谦离京前，专程见过阿舟一面，我是知道的。他叮嘱阿舟照看你，不叫你平日里事事劳心费神，你要让他们安心。”

他无奈，“老头子是怕我步上皇兄的後尘。”

“你会吗？”严恪年问。

方盈昭一笑，“生死之事，谁能说得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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