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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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对策（第2页）

方盈昭闻言擡起眸子来，片刻，轻轻笑了，“这有什麽可欢喜的，一定是我平时太过亏待你。”

柏舟慢慢摇摇头，“没有亏待，是我愧对殿下。”

方盈昭眨眨眼睛，一时不知道他指的哪一桩。

“回去歇息片刻吧，今夜还有一战。”柏舟擡手揽了下他的腰，随即觉得不妥，又把手放下来。

方盈昭确实有些困倦了，看看时辰，回了自己的营帐。

营地外，陆安亲自带了数十辎重营兵士丈量位置，在原本的壕沟三丈之外重新挖掘深坑。按照严恪年的命令，新的壕沟每个深六尺丶长五丈丶宽一丈，入夜後将伏兵藏入，再盖上僞装。

方盈昭睡到三更才起了床，周围仍旧静悄悄的，没有突厥人的影子。

望楼上的卫兵已经穿上重甲防御箭矢，柏舟与陆安各领了数十人候在壕沟之中，静待敌袭。

四更刚至，营外突然传来冲杀声，望楼吹响鸣哨。

阿史那炎的秘术师今夜还未来得及奏响短笛，便被壕沟内埋伏的士兵制住，连同弓手一同捉了回来，护送他们的突厥兵被当场砍杀。

“狼呢？”方盈昭悄悄问道。

柏舟低声答道：“只看见了影子，没得到指令很快便散去了，我们没敢追太远，让它们逃了。”

来袭营的除了四名秘术师和八名弓手，只有十来名突厥兵，许是因为战马惧怕草原狼，他们全是徒步，弓手又是在壕沟外放箭，极难被发现。难怪昨夜巨狼跳进来後，卫兵才示警。

“就这麽点人，昨天扰得咱们人仰马翻的。”严念一脸不快。

方盈昭淡淡一笑，“四名秘术师，已然不少了，看阿史那炎明日舍得送咱们多少。”

严恪年将人捆了个结实，丢进空营帐里，令重兵把守。方盈昭想了想，拿了自己的安神香过去点起一根。

四名施展驭狼术的全是土生土长的突厥人，两男两女，都很年轻，最小的女孩看上去与严念差不多年纪。见有人过来点香，还以为是迷香或者毒香，先是略带畏缩地靠在一起，之後见方盈昭并不离开，又警惕而疑惑地望过来。

方盈昭挨个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片刻，熄了安神香离开了。

他们不认得这香，也不是十分有阅历的秘术师。

出了营帐，严念问他：“香有效果吗？”

“没有，”方盈昭道，“这是好事。”

严念挑眉，“好事？”

“他们只学了皮毛，也许只会这一种秘术，”方盈昭收起手里剩下的安神香，“抓到人就简单了，就看严帅多久能撬开他们的嘴。”

严念对当时殷寿的手段印象深刻，“早知道这样，来之前应该先把人借出京兆府。”

方盈昭笑了，“对付这几个年轻人，用不上殷寿，刚才我去点香已经吓了他们一跳。说不定不用受皮肉之苦，他们就什麽都说了。”

果然如方盈昭所言，天还不亮，他们便把知道的全都供了出来。

这四个全都是克尼克部旁支的子侄，他们的长辈多年前便与阿史那炎亲近，却不得重用，便让他们学习了驭狼术，以此提高自己在阿史那炎麾下的地位。

他们四人并非赵承平的弟子，驭狼术是从族兄那里学来的，代价是几车黄金。他们根本不认得赵承平，也不认得阿史那律，他们甚至并不十分清楚驱策草原狼来袭营的目的，以及被抓的後果，柏舟沉下脸来吓唬了他们几句就全都说了，严恪年还没来得及出手。

“也怪可怜的，”方盈昭叹道，“家族不爱护他们，阿史那炎也没拿他们的性命当回事。”

柏舟问他：“殿下以为，应当如何处置他们？”

“杀了吧，留着也是後患。”方盈昭淡然道。

柏舟沉默了一瞬，轻轻叹道：“不知道还有多少这样的孩子。”

方盈昭在意的却是另一件事，“赵承平说，秘术必会在十年内消亡，我始终没有想通他为何如此有把握。”

柏舟回忆片刻，也摇了摇头，“若说百年内，那便是修习秘术之人尽数老死，也不再外传。但十年内……”

方盈昭擡眼看向他，“也许可以留着这四人不杀，十年後便可得知赵承平所言，是否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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