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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马车一串串的,直郡王坐在马车上,半闭着眼睛,看着儿子不时的掀开车窗,朝外看他选的那匹劣马,多少有点气不过!
人家那都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你说你老子这样,在骑射上,那怎么也算是皇子阿哥里的第一人了呀!你说到了你身上,你怎么一点也不随你老子呢?你输给谁都行,结果你比不上老四和老六家的!
你四叔那是常年垫底,你六叔那以前走路都大喘气的那种,然后人家那儿子,你看看那功夫练得,那是真练到家了!他们啥基础条件呀?你什么基础条件呀?你老子我就是你最好的骑射师父,更不要提给你挑的谙达了,哪一个不是个中好手!
可到头来呢,你那是啥水平呀?
他忍了一路,忍到家了,他才说要把这小子拎到书房呢,结果人家看他的白妞妞去了!是的!这怂儿子一路上啥都没干,说要给马取名字,进了城了,他想到了,说是就叫花妞妞吧。他刚要骂呢,结果福晋说,你的马也不是花的呀,怎么就叫花妞妞呢。于是人家从善如流,“那就白妞妞好了。”
这不,一进家门,从马车上跳下去,就奔着马厩去了,他得安顿好他的白妞妞。
这么一小伙子,挑了一匹爱吃糖的憨货马,就这还分外的上心。这马你就说骑出去能干什么?在战场上一把黑豆它都能把你扔下。
回到后面直运气,大福晋说,“去洗洗吧,把衣裳换了。”
不洗!不换!
爱洗不洗,爱换不换,哪里又惹到你了?回来就摆着个脸色,你摆给谁看呢?
大福晋进进出出的,把帘子甩的啪啪啪的响。直郡王把伺候的打发了,这才指了边上的椅子,叫福晋坐了。
大福晋气哼哼的坐过去,“这是又看我们娘俩哪不顺眼了?”
直郡王斜眼看他,“你就没发现你儿子跟其他几个侄儿,那都差着呢?”
哪里差呢?救人没我儿子的份?
有!有你儿子的份!但你儿子有点二货气质,你没发现吗?挑那么一匹马,是正常人干的事?
一匹马而已,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直郡王站起来,在屋里转圈圈,“会相马的人叫伯乐!若是他连马也不能识,怎么识人呢?若是无识人之能,他还能干什么?”
你这就是强词夺理了!
怎么就强词夺理了?“你看老四家的弘晖,相中了马,这是一能。马再烈,降服的了,这是二能。还有老六家的,愣是挑中一匹谁都不多瞧一眼的马,人家孩子能把心放下去,能把头低下去,看马不看表象,只往那骨子里看,这不是能耐?你儿子呢?他倒是也挑呢,结果是挑了一匹好看的!呵呵,马是什么脾性在他看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看。只要好看就行!”你就说这是什么混账东西能干出来的事?
你胡说!我儿子不是那种只注重色相的人!咱不能这么冤枉人,得等孩子回来好好问问才成!许是孩子另外有别的想法呢。
结果弘昱给马安顿好回来,他额娘一问,弘昱就说,“那黑马我也看见了,谁看不见呀?最好的就属那匹马了。”
大福晋就得意的看直郡王,“看吧!我就说嘛!”可再别说我家孩子无相马之能了,我们这不是相的挺好的吗?她再接再厉的问,“那你为什么不选黑马?”因为弘皙吗?你大可不用见了他就退让!
对的!直郡王也是这么想的,见了弘皙不用退让!
可弘昱的答案是这样的,“那黑马一看就不好惹,我降服不了呀!那我干嘛要它,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说着就嘿嘿的笑,“我挑的白妞妞多好的,降服它多简单的,给点糖就行了!”他撇撇嘴,“我可不怕弘皙!真不是我说,弘皙就是不自量力,自找罪受!”
大福晋跟着点头,对的!我儿子说的……其实也没毛病!
却不知道面对这母子俩,直郡王的心都凉了!因为知道不好惹,就主动避让,这性子若是坐在上面,这得多可怕!
是的,儿子!你确实是比弘皙强,强就强在你有自知之明!
那边弘昱一看阿玛的表情不对,他赶紧起身,“阿玛,儿子的课业还没完成,先去书房了。”说完,撒丫子就跑!
再不跑,感觉要挨揍!
大福晋气的冲直郡王直瞪眼,“你老是吓唬孩子干什么呀?要不是你老吓他,他能那么胆小吗?”
他是胆小吗?他是怂!胆小是吓的,怂是生的!
大福晋觉得其实孩子还行吧,“六弟妹跟我说,给孩子教的道理,孩子都明白,而且,谁说的有道理,他都好好听了,特别受教!跟堂兄弟差不多都能处的来!生性舒朗,不是那小肚鸡肠爱计较的人!再说了,这有自知之明,说不到坏处上呀!觉得能,咱就上。知道不能,咱也不逞能,这样的人不惹大祸!”你要说这样的孩子不好,那只能是你看我们母子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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