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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韩度便找上熊莳,两人骑着马朝着城东赶去。
韩度边赶路边问,“句容县令你知道是谁吗?有过交集吗?”
熊莳闻言,苦笑了一下,回道:“大人,这句容县令,属下只是知道他姓周,具
;体是谁,属下便不知道了,更没有和他有什么交集。像属下这种底层的京官,很少会和地方官员有交集的。”
韩度也是随口一问,见熊莳并不认识,便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反正此行不过是去买几座荒山,就算是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也不会有多大的难处。
如果是良田的话,或许说不定还会出现一些波折,荒山送人都不会有人要的东西,谁会在意?
出东城门,不过二十来里地。
韩度和熊莳二人骑马,不到一个小时便赶到。没有直接去县衙,韩度转而是跑去问此地的村民,哪里有荒山,最好的不毛之地。
得到回答之后,韩度便径直来到村民指示给他的其中一处荒山,爬到山腰。说是山,其实严格的说起来,不过是丘陵而已,根本就不高,上下还不到百米的高度。
从马背上拿出一根长铁钎,用锤子狠狠地把铁钎打入地下,然后再拔出来。
韩度伸出手指,在铁钎的尖端一处的少许黑灰上抹了一把。
温润的阳光照射在韩度的指尖,看着手指黑灰中闪现出的几点亮光,韩度笑了。就这么细碎的几点亮光,让韩度开心不已,眼睛里面透露出比看见金子的光芒,还要高兴。
随意搓了几下手指,把黑灰搓掉。
韩度转朝熊莳说道,“走吧,咱们去下一处。”
“大人,这里就这样完了?”熊莳不明所以。
在他看来,韩度兴致勃勃的一大早就来这里,结果除了用铁钎打了一下之外,什么都没干,这就要离开了?
“嗯,完了。走吧,咱们趁着时辰还早,多跑几个地方。”韩度把工具,一一放回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朝着距离最近的一处荒山赶去。
熊莳不敢怠慢,连忙骑马跟上。
韩度如法炮制的跑了几处,等到太阳开始偏西的时候,他才停住了继续探索荒山,带着熊莳朝着县衙赶去。
县衙门口站着衙役,见两人身穿官服,骑着高头大马前来,在衙门口翻身下马。
两名衙役赶紧上前,一人帮助韩度他们牵好马匹,一人双手抱拳,行礼道:“不知两位大人从何而来,到此有何公干?”
从头至尾,衙役都没有怀疑过韩度两人的身份。
一来是因为这年头能够骑马的,都不会是普通人。更不要说韩度两人骑的还不是一般的马匹,而是朝廷的官马。官马和民间的马匹差别极大,一眼就可以看出了,而且官马还有着特殊的记号。刚才另一位衙役上前牵马的原因,一是表示对官员的尊敬,另外一个就是去查验官马印记。
二来是因为韩度两人身穿官服,官服这可不是随便穿的。文官飞禽,武官走兽,这只是最基本的区别,更加细致的区别还体现在官服的材料、颜色、样式、补子等等。可以说,每一个级别的官服,都和其他的完全不同,基本上杜绝了冒充的可能。而且,非官员穿官服,这是大罪,要杀头的,伪造官服同样如此。
所以,不是官员基本上不可能穿官服,即便是有极少数不怕死的,那他们也找不到人给他们做官服。
衙役看清楚了韩度两人的官服,再问一下两人是什么官职,两相对比一下,便可知两人的真伪。
“本官宝钞提举司提举韩度,前来有事请见你们县令周大人。”韩度随手把手里的缰绳交到衙役手里,背着双手四平八稳的站在县衙门口。
衙役一听,心里便有数。赶紧回应道:“请韩大人稍待,小的这就去通报。”
韩度微微一颔首。
衙役便转身朝着衙门里面,小步跑去。
没有让韩度等多久,很快他便看见一群人朝着自己这里走来。
为首一人,胡须花白,身形清瘦,脚下步子飞快,脸上带着笑容。
“哪位是韩大人?”人未至,便高声问道。
韩度双眼朝着此人的官服看去,正七品,看来这便是那位周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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