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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江海天身为武林盟主,毅然决然地前往剿灭江湖上传言的萨满妖女,可这一去,便如泥牛入海,再没有回来。”
“他的师父心急如焚,苦苦寻觅了他五年,却未得到半点音信。机缘巧合之下,那位师父收了另一个徒弟,将毕生所学的武功、精妙的内功心法倾囊相授。”
“几年前,师父病重,在弥留之际,他郑重地嘱托自己的徒儿:一定要找到江师兄,并且代为转告一句话。这位徒儿历经千难万险,走过千山万水,始终未能找到师兄的踪迹,没想到,竟在无意中看到师父传授的武功出现在一位姑娘身上。”
“这世间,能知晓这等独特武功路数的,除了这位徒儿,就只有他的江师兄。所以,那位徒儿偷偷观察,甚至故意设下一些陷阱,如今,他终于可以断定,那位姑娘跟他的江师兄一定存在某种关联。依年龄推断,他或许就是这位姑娘的父亲大人。”
诸葛君说完,嘴巴停了下来,眼睛却直勾勾地望向素秋,像是在仔细打量她的反应,又像是在忐忑不安地等待她的落。
虽说算不上存心欺骗,但他此前刻意隐瞒了自己身负武功的事实。
唉,谁让他这浪荡子的个性使然,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对自己的行为无可奈何。
诸葛君坐在那儿,眼神直,正沉浸在自己刚刚吐露真相后的复杂心绪里,呆呆地愣神。
素秋瞧他这副模样,心里就来气,顺手扬起桌上的空茶盏,毫不客气地朝着他砸了过去,茶盏带着呼呼的风声。
“嗖”的一声飞过去,素秋嘴里还嚷着:“诸葛君,你要说话就痛痛快快地说,没事老用什么第三人称,听得人脑袋疼。”
“你不就想说你是江海天的师弟,而我是江海天的女儿,对吧?”
这一句话,瞬间让屋内的气氛变得紧张又充满期待,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一样,齐刷刷地射向素秋。
“那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呢?”
诸葛君也顾不上躲避飞过来的茶盏,眼睛紧紧盯着素秋,这才是此刻众人关注的焦点,大家都屏气敛息,等着素秋揭晓谜底。
“不对!”
素秋下巴微微扬起,眼神坚定,很是肯定地大声宣布答案。
“我的确是江海天的女儿,但我爹可不是什么武林盟主。”
“你骗人。”
诸葛君一听这话,激动得“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涨得通红,指着素秋说道:
“那次狂澜醉倒,你扶他过桥的时候还抱怨说:‘你怎么这么重!比我们家‘武林盟主’都重!’你都这么说了,还不承认江盟主就是你爹!”
诸葛君说得眉飞色舞,觉得自己抓住了素秋的把柄,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哈哈哈哈——”
没想到,他的话刚落音,就引来素秋姐弟俩一阵狂笑,那笑声如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怎么也止不住。
赋冬更是夸张,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折扇都拿不稳了,直接塞进了嘴里,边笑边含糊不清地说:
“武林盟主?姐说的那个武林盟主可不是你想的这个武林盟主。”
诸葛君一脸不服气,眼睛瞪得溜圆,还在极力辩解:“天底下的武林盟主只有一个,难道我还会弄错。”
在他的认知里,武林盟主那可是江湖上独一无二、声名赫赫的存在,怎么可能有歧义。
“你没有弄错,只不过我姐说的这个武林盟主有点不平凡的来历。”
赋冬好不容易止住笑,摇起手中的折扇,慢悠悠地晃了晃,摆出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开始给大家解释。
“我们家这个‘武林盟主’每年都产崽,年头一窝,年尾一窝,每一窝都能生出十几到二十头小猪崽,就这么生了十几年,到现在还能生呢。”
“你走到猪圈放眼望去,所能见到的大猪、小猪、公猪、母猪,几乎都是它的后代,可以说,它就是猪圈里的‘霸主’,不是盟主是什么?所以我们就亲切地管它叫‘武林盟主’。”
这下子,诸葛君、楼起和楚狂澜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连笑的力气都没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武林盟主”居然是一头老母猪,这反差也太大了。
看到他们这副惊愕的模样,素秋更来劲了,兴致勃勃地接着说:“我们家不仅有‘武林盟主’,还有‘天下第一’呢!”
那语气,仿佛在炫耀自家的稀世珍宝。
赋冬也跟着起哄,笑着为大家解释何谓“天下第一”:“姐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下山去村子里玩,她一玩就没影了,还非得拉着我一起,我俩常常玩得忘了时间,玩起了失踪。”
“我娘担心得不行,就决定养一条忠心耿耿的狗跟在我们后面,也好有个照应。所以我们家就多了一条大黄狗,个头特别大。”
“有意思的是,它撒尿的时候不是在一棵树边尿完就走,而是找到一棵树,抬起腿尿一点,到下棵树边再尿一点。”
“这样一路下来,你要是站在高处往下看,会现被它的尿浇灌的树正好连成一条线,形状就像写下的‘一’字,所以我们就叫它‘天下第一’。”
“以后要是有机会去无字酒庄做客,你们只要喊上一声‘武林盟主’或是‘天下第一’,一定会有声音答应你们的,只不过不是人就是喽!”
赋冬说得绘声绘色,手舞足蹈,屋子里的气氛再次被推向高潮,充满了欢声笑语。
江赋冬这小子,绝对是在故意取笑他,诸葛君心底笃定,气闷地狠狠瞪了他们姐弟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射出实质的利箭。
“你就别兜圈子了,直接告诉我,你们的父亲江海天,是不是我要寻的那个江海天。”
素秋相较之下更为直率,她素手一抬,像是要挥散这周遭弥漫的疑惑迷雾,主动为诸葛少揭开那层古老且神秘的面纱。
“我爹是不是你心心念念要找的江海天,我委实不知。我只清楚,每次我和赋冬捅了娄子、做错了事,他就会涨红了脸,一边用那蒲扇大的手掌猛捶桌子,一边扯着嗓子对我们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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