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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去给林主编买礼物的,早上我老师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在明天之前不能取得林主编的谅解,我就没法再回从一味舍。”
他好奇问道:“你买的什么,去哪儿买的?老林的喜好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帮你参考参考。”
我如实相告,他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老林他喜欢遇典的‘韵’系列玉雕?”
我把如何用丁迅思的手机向那星套取情报的事一并说了,他啧啧道:“你倒是挺聪明的,不过那星那小子应该早就知道是你在给他消息,故意让你花这个冤枉钱。”
我一怔:“这事行不通吗?”
“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没问题,不过你的情况比较特殊,以老林的性格他是不会收你东西的,还会狠狠地骂你一顿,除非你让丁迅思帮你跑腿,先让他把东西收下你再去道歉,或许还有转机。”
我松了口气:“那星也是这么说的。”
“看来我那师弟虽然讨厌你,但也没想过坑你,你呢别记他的仇,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心直口快惯了。”
他话语一转,有些感慨地说道,“早知道你要去遇典,我就抽空跟你一起去了,我在老郁那里买过不少东西,怎么也算回头客,帮你砍砍价应该没问题。”
“江兄这么忙,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不过以后倒是可以一起去坐坐,他家的东西确实不错,我也挺喜欢的。”
他大概已经放下心中的猜疑,开起了我的玩笑:“没想到你斯斯文文的居然会动手打人,你都不知道老林被你一拳头砸在脸上直接蒙了,估计这么多年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剽悍的,我们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
我窘然道:“怪我酒量不太好,当时有点不清醒……”
“年轻人都一样,不过最好还是谨言慎行一点,老林严格虽严格但不是那种记仇的人,也不喜欢玩阴的,换成其他人你让他这么难堪,就算你有于会长照拂,他也会想法设法整死你。”
“谢谢你的忠告,以后我会注意的。”
我对他和那星的印象倒是好了很多,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车很快开上了鸦山岛。
“反正也不早了,要不一起去吃个饭?”他停好车,顺口招呼了一声。
像这种客套话我还不至于那么不识趣地把它当真,应付了两句也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回到房间,丁迅思照旧没有理会我,头也没抬地坐那看资料,我一路上准备好的措辞始终没有机会说出口。
眼见天色越来越晚,我决定自己去碰碰运气。
我们没有任何交情,脱离了从一味舍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我不知道我可以出于什么样的立场请他帮这个忙,而以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他知悉了我的打算也根本不会答应我的请求,只会更加看不起我。
说到底这是我惹出来的麻烦,终究要靠我自己解决。
林亦的住处在更为幽静的庄园深处,或许因为他要准备第二天的正式现场论辩主持工作此时它正亮着灯,灯光透过窗台洒下一片柔软的涟漪非常的温馨,我的手心却渐渐沁出一片冷汗。
我在那站了很久,直到突然熄灭的灯火打断我的踯躅,我赶紧走到门口敲响了房门。
没一会儿门开了,不过看到是我,他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林主编,对不起,之前……”我堪堪开口,他断然一抬手,打断了我的话。
“如果你不来道歉,或许我还会欣赏你,可惜像你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坚持自己的原则,那么我就更加不应该心软让你留下来祸害那些愿意坚持自己原则的人,其实这也是为了你好,鱼目不混于珠才能彰显自己的价值。”
他扫了扫我手中的锦盒,哂然一笑,“遇典家的‘莲韵’,还真是费了不少心思,你说你有这个精力干点什么不好呢?”
随着房门的关闭,我眼前重归黑暗,我终究还是与那一线机会失之交臂,虽然这是我意料之中的结果,但我仍有些茫然无措。
说句实话,尽管那天早上接到胡秘书的电话我低落的心情并没有因此改变,但内心深处还是很期待的,来到鸦山后我也很清楚自己的投稿不会获得任何掌声,可我还是忍不住抱有一丝幻想希望能得到别人的赏识。
可惜现实毫不留情地给了我一耳光,这一趟丢人现眼不说恐怕连从一味舍都待不下去。
我有些后悔没有听从老于通过丁迅思传达的意见,更后悔为什么要和当年一样直到别人驱赶才肯狼狈转身,而不是一开始就主动抛下这一切。
或许我一直心知肚明,属于我的东西真的太少了,我根本没有任何资本潇洒地离开。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终于接受了这个定局,但我实在不想回去,索性去外面找了个角落坐着呆,夜间的风有些大,加之一场暴雨即将到来,吹得越肆无忌惮,没一会儿我就有点受不了。
我心想我已经够惨了,没必要再这么自虐,还是赶紧去吃点东西洗个热水澡早些休息,然而我一回头却现身后不知何时站着几个人影。
那星用手电照了照我,故作遗憾地开口:“我特意给你指了一条明路你都能搞砸,那就不要怪我们,既然你不再是从一味舍的人,我们也不用碍于情面继续忍着你。”
他朝其他人示意:“他连老林都敢打,咱们没必要跟他客气,一会儿想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留口气就行。”
说着他率先扑了过来,其他人也一拥而上,虽然他们的身手真不怎么样,但我也强不到哪里去,最后也只有挨打的份。
我以为他们出完了气就会放过我,结果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有人用绳索绑住了我的双手,然后我被他们拽到了一个像是地下车库的地方。
“你就在这好好反省一下吧!”那星将铁门打开,一把将我推了进去,想起来什么又搜走了我的手机和装有“莲韵”的锦盒,等回到地面他手一扬直接把钥匙扔进了海里,叫上其他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挣脱绳索无果,我又尝试着呼救,可不知道是因为这里离庄园太远,还是风声过于喧闹,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心头一沉,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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