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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不适的几个人,都先行告退,坐马车离府归家。
带来夜丁香粉的娘子一直送到了伯爵府门口,红着眼眶,用力绞着手中的帕子,是自责不已的模样。
蒲梦菱轻声道:“不知者不怪。”
郑家姐妹陪在府门前,郑甘云自然不会说哄人的话,全靠郑幼云输出。
劝了半晌,那娘子仍旧是愁眉不展。京中拢共就这麽些府邸,早已编织出一张说人闲话的大网,今天她在伯爵府上闹了这麽大的笑话,明日便会流传开,名声损毁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郑迟风这时候就顶上用场了,在一旁笑盈盈地插科打诨:“哪有那麽严重。妹妹这样好看的人,天真烂漫的年纪,犯了零星大的错,何至于名声损毁。
这位蒲家妹妹及时将人救回来,保全了各府的面子,自然谁也不会主动去传伯爵府的闲话,这不是摆明了得罪人麽?快擦擦眼泪,眼睛哭肿可不好看了。”
他可谓是把自己长得漂亮的好处用到了极致,不出一会儿便将那小娘子哄得脸颊红红,不再哭了。
蒲梦菱看他这样子,又忍不住在心里偷偷比较,罗郎君也很会哄人,跟谁都能相处得好,却和他不一样。
罗郎君是个君子,看着温纯无害,没他这麽……这麽……
蒲梦菱不知道该怎麽形容了。
後来她去书坊审稿,同罗月止说起此事。
罗月止闻言朗声笑起来,根本不留情面:“没他那麽油。”
蒲梦菱也忍不住捂嘴笑起来,觉得这个字真是妥帖……又损又妥帖。
“蒲娘子看着比前一阵有精神了。”罗月止道,“可有什麽好事发生?”
“自然是有的。”她这段时日整理好心情,已慢慢走脱出来了,能好好同罗月止讲话。
“我交到了两个好友,是郑御史家的女儿。等一会儿审完了稿子,还要去郑家做客。罗郎君方才之言,我可得好好转述给她们听。”
蒲梦菱脾气秉性直爽,博闻强识,总有些奇思妙想,之前在磁州的时候,素来招娘子们喜欢,原本有衆多闺中之友。
可之後蒲梦菱名声不好了,女友们便不再同她来往。蒲梦菱上京之後,她们信也是很少寄送的,慢慢就断了联系。
如今她身边能好好说几句话的贴心密友,不过女使小薰与表姐赵清亭而已。
直到前几天,认识了郑甘云与郑幼云姐妹。
这两人性格迥异,姐姐直言快语,妹妹乖巧甜美,却又一样本性善良。
她们与孙五娘子算得上一起长大,特意来谢蒲梦菱救助之义。那天在伯爵府品香会後,三人终于寻找机会好好说了会儿话,一聊之下发现,彼此好些想法不谋而合,都被长辈说是不拘常理的“古怪性情”。
仨人聚成一堆儿,甚至还一起委婉吐槽了郑家那位花孔雀一样的三哥哥,聊得再投缘不过。
蒲梦菱和郑幼云负责委婉,郑甘云负责吐槽。
罗月止听完这一遭,尤其是听完蒲梦菱转述郑甘云的话,总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甘云娘子鞭辟入里丶嘴上不饶人的风格,倒是叫我想到了那位云中君。”
蒲梦菱愣了愣:“郎君这麽一说,确实有几分肖似。若那云中君开口讲话,或许正是七姑娘那样子的。”
两人曾有约定,编辑部不会主动去扒作者的笔名,但若是这样的情形……就不怪他们想试上一试。
罗月止心里来了主意,抿嘴一笑,同蒲梦菱说了个办法。
蒲梦菱听完之後当真是忍俊不禁,半晌後憋笑道:“就是委屈了郑家那位三哥哥。”
罗月止莞尔:“大男人叫人说两句也不妨事。又不指名道姓的,他自要行事有分寸,也未必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蒲梦菱不由自主跟着他起了坏心,点点头答应下来。眼看时辰到了,便带着稿件起身去郑家赴约。
于是《妆品月刊》新刊开放征稿後几日,罗氏书坊收到了一篇署名云中君的文章。
文章的题目叫做:《论人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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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损。真的好损。
——
我得先为郑老三说句话,他倒也没那麽油!他长得好看就没那麽油!就是嘴贫了点!属于往波光粼粼桃花池里撒了点油星子的那种程度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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