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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撞在一起的是季午芥和小逸,扭到脚的也变成了季午芥。
完全乱套,比交警下班以後的十字路口还乱。
段越泽对着一团乱的剧情犯难,不知道该如何梳理。
还没等他想出什麽,季午芥看着段越泽端着很多吃食路过他,立马站起来,瘸着腿快步走到段越泽边上,低头看着他手里多东西:“这是烧烤?”
“…还没开始烤。”段越泽把洗好的食材往贺宣良多方向移了移,避免它们离季午芥太近而沾上口水。
季午芥从来没吃过烧烤,那句致癌物也是胡诌。他根本不知道烧烤是怎麽做的,也不知道烧烤的味道如何。
叶榆见段越泽身後还跟着个季午芥,而季午芥拐着脚在段越泽边上喋喋不休地说着什麽。
等段越泽走近,叶榆从他手里接过牛肉,往他身後看了一眼,见季午芥就坐在边上一动不动地监工了。
贺宣良把药水给周温韦,周温韦手上正忙,骂贺宣良没眼力见:“给我干什麽,指望我给季午芥涂啊。给季午芥啊。”
季午芥对自己的名字很敏感,立刻大声问:“谁喊我?”
“……没人喊你。”周温韦让贺宣良把袋子拆了,拿过去给季午芥,又转头跟季午芥说:“我看你脚扭伤了。我这儿有药,你自己涂涂?”
季午芥怎麽可能答应。他的生活标配就是保镖保姆保安保洁,总之人生就是一路保驾前进,根本想象不到自己给自己上药是怎样凄惨的场景,想也没想就拒绝,还用理所当然口气说:“我不会涂药。”
“……?”周温韦恨不得掏掏耳朵,问季午芥:“你说什麽?”
“我不会涂药。”季午芥说。
沉默。
寂静。
旷野刮过一阵长风,吹着地上无言的人。
隔了一会儿,季午芥很不满地开口:“怎麽没人说话?”
周温韦跟叶榆对视一眼,甩甩手上不存在的水,给叶榆使眼色。
叶榆无奈地笑了一下,联想到季午芥这两天的言行举止,觉得季午芥说的也许是实话,所以也面对季午芥的提问,也实话实说:“不知道说什麽。”
季午芥嫌他们笨,自以为很聪明地提醒:“你们可以要求帮助我涂药。”
他甚至狮子大开口,指着叶榆,说:“我对叶榆印象很好,叶榆帮我涂就可以。”
话音刚落,铁签子碰上木桌的声音吸引了在场四个人的视线。
叶榆和周温韦贺宣良看着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串签子的段越泽,季午芥也被他的动静攫取注意力,“你手也扭到了?”
段越泽从贺宣良手里拿过一袋子药水棉签,冷声跟季午芥说:“我对你的印象也很好,我帮你涂。”
季午芥挑剔惯了,况且对段越泽的印象还停留在安眠药上,一听他要帮自己涂药,身体都向後靠了靠,抗拒道:“我要叶榆。”
叶榆只想让季午芥赶紧闭嘴,“小段手法更好。”
季午芥却不接受,看看毛手毛脚的周温韦,又看看生人勿近的贺宣良,再看看端着药水像毒水的段越泽,想想身後还有个恨不得自己脚残废了的小逸。
他坚定道:“我要叶榆。”
叶榆为难地看了段越泽一眼。就按段越泽这个醋劲,自己对季午芥说句话,他就能生很久闷气,要是给他揉脚踝,估计能把自己闷死。
但叶榆却没见到段越泽冷脸,那个表情反而是陷入纠结中的模样。
……在纠结什麽?
没等叶榆想明白,就听到段越泽大声朝後面喊:“小逸!你过来一下!”
小逸一开始没听到,还在摆弄手机。段越泽喊第二遍,他才眯着眼睛冲这边不确定道:“喊我?”
段越泽点头。
季午芥警觉起来:“你要干什麽?”
“给你涂药。”段越泽洗了把手,拿纸擦干。
季午芥见小逸越来越近,心里越来越慌:“我说了。我要叶榆涂,不要那个基佬。”
段越泽已经开始拧瓶盖,看了季午芥的脚踝一眼:“我知道。不是小逸。”
眼看着小逸越来越近,季午芥的预感越开越不好,盯着段越泽沾着药水的棉签,“不是小逸,那你把他喊过来干什麽。不是他还能是谁?”
段越泽没回他的前一个问题,捏着沾满药水的红色棉签,居高临下地看着季午芥,挑想回答的问题回。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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