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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家司公不是什么好人,昏君能好到哪里去?◎
小皇帝明知这三天是他灭门的日子,为何还要大摆宴席,还公然跟他作对选妃?
萧暮岁垂在衣袖下的手紧了紧,他快马加鞭查赶去经程高家,逼问出当年灭门惨案的真凶,大梦一场,表面的真凶不过是先皇用来权衡权利的交椅,是先皇和高家勾连陷害裴家,使得百年和睦的两家各自争斗。
他想想都觉得好笑,自己养了十几年仇人的儿子。
他的同情和心软都成了多余。
他恨了裴家整整十多年,竟告诉他一切都是先皇的把戏。
萧暮岁何止是恨透先皇,他以为君王无对错,认定他萧家反动,萧就应该担责,若不是这次见到高家小儿,他家到底还要蒙受多少屈辱?本该是三代忠臣,被先皇打成罪犯。
先皇的一道圣旨,他的哥哥成太监自杀,他的阿姐成下等娼妓跳河。
这次下京南,他遇见好大惊喜。
他的阿姐没有死,两人团聚却在烟花柳巷中,若非他出手,那些肥头肥脑的有钱子弟已撕开阿姐的衣服,当众之下□□自家阿姐,他恨不得饮血为生,亲眼看见自家阿姐撞墙。
一尸两命。
萧暮岁报复性强烈,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痛苦,自己养着仇人十年。
中间还有想物归原主的想法。
他不该为先皇找借口,他记得阿姐伸出手抱着他的温度,那双玉手多么冰冷。
萧暮岁见那鲜血越堆越多,他拦不住阿姐的血液,仍旧那人往下流。
他记得阿姐双眼微动,颤抖地开口:“第一日,阿姐被关进这怡红院,我就逃不出,这可能是我的命,暮岁,姐姐没想到你还活着,这些年来,日日思念你和大哥,不与你相认,你别怪我,我如今活着地勇气也没了,烟花柳巷是绝情地。”
“阿姐的好暮岁,还好你不在这,跟着姐姐一同受苦。”
萧暮岁即使在皇宫,也在烟花柳巷。
萧暮岁血有三人的,一是高家,二是阿姐的,三是负阿姐的。
这些年,他派人找过自己的亲人。
然而,萧暮岁用这双手送了阿姐最后一层,眼神中露出冰冷杀意,他权利滔天,护不住个弱女子,阿姐不跟他相认也是因为脏,他阿姐本该拥有幸福的日子,却死得那么狼狈。
小皇帝的父皇造就他们一代人的悲剧,他怎可轻易原谅?
“司公你是说陛下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蒋明月慌张,扣不上一顶帽子:“岂不是他不跟我们装下去?”
“识破了又能如何?先皇把我们骗得好惨。”
萧暮岁深吸一口气,他无法使自己再见小皇帝,死皮赖脸地向太后示好,那眼神终于不再平静,杀父仇人的儿子和杀父仇人的内人,他想好事成双,都护这一对母子有十年,掌掴自己的心都有。
小皇帝过得不好,都不顺从他的意思。
为什么偏偏是先皇是罪魁祸首?
为什么偏偏是小皇帝父皇,为什么偏偏是在自己爱上小皇帝后告诉他真相?
前尘旧恨,他到底该怎么做?
萧暮岁不知如何面对裴怜舟,裴怜舟是对自己仁慈意尽,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同时,萧暮岁深知心意无法转变,他猖狂地阴笑起来:“还记得你我踏入宫里提过什么?你我千辛万苦从死人堆里爬出来,还怕承受这千古的骂名?你效忠我,也不舍得百姓有这位昏君。”
“本千岁说过要把这后宫彻底铲除,先皇的子嗣一个都不留。”
蒋明月心头一跳,他保护昏君两天两夜,对方也并不怎么坏:“司公,你真打算动手了?我们何不再等一年,太医说昏君撑不过多少时日,安安心心的让昏君走,我们也正好借此上位。”
“不用谋反,落人口舌。”
萧暮岁唇边阴冷,表现越发冷静,盯着蒋明月道:“口舌?”
“这些年,骂我的人还少么?本千岁最不怕别人口舌之争,他们不提,我何曾在乎过?一年我等不起了,他忘掉我辈的耻辱,我何不光明正大起兵谋反?他们能奈我何,我怎么能容忍先皇的子嗣逍遥快活?我何苦纠结他爱不爱我?!”
蒋明月脑海回荡着萧暮岁的话,他双目通红:“司公你要?”
“我要占有他。”
萧暮岁心里维持冷静消散,取而代之是歇斯底里的疯狂,他手臂里面鲜血直流,瞪着指缝里的鲜血,说着安抚自己的理由开口:“以物易物,陛下坐了十年的皇位也该回报我点东西,在殿门前他说,要跟着本千岁,人的翅膀再怎么硬也逃不过力气的支配,我要夜夜守着他,看着他一点一滴成为我的至爱。”
“看他还敢不敢忘记今日是什么时日。”
蒋明月神色一变:“司公,你报复昏君,是在怪裴公子移情别恋吗?”
一个阉党怎么能玩弄昏君,利刃刺入皮肤的酸痛,他抬着眼。
自家司公要这么报复昏君,也听说裴怜舟移情别恋的消息。
复杂的三角恋展开:司公爱裴怜舟,裴怜舟爱昏君,昏君谁也不爱,对自家司公说得话异常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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