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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今夕:“不敢。”
倦元嘉看祖今夕面色苍白,和假柔弱的游扶泠相比看上去才像很容易死的,多半能理解她为什么拒绝,“祖师姐,我懂你,我不和明菁结天阶道侣也是如此。”
明菁冷淡地否认,“是我不想被雷劈,也不想和你没有转圜的余地。”
她们的成婚本来是天平一头倾斜的交易。
明菁不想连累倦元嘉一生,只想早点解决完自己的事补偿对方。
但越是和倦元嘉在一起,就越清楚有些东西是无法偿还的。
事到如今,她反而更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了。
“你分明在骂丁衔笛和游扶泠是傻子,喜欢被雷劈啊?”倦元嘉这几年在道院围观不少道侣凡约,“丁衔笛那绝对有问题,她是……”
她压低了声音,“她那体质能一样吗?”
“后来也就几道雷而已。”
明菁低头,筷子戳进祖今夕给自己的馄饨,“你是不是忘了,天阶道侣同生共死,是基于一定修为的。”
“生死感应会有,像游扶泠那日冲进剑冢一般。”
“但她们也不确定能不能同年同月同日老死。”
明菁性格沉稳,她一直以来得到的都是努力换来的,也习惯了做到满分,或许也得不到满分的酬劳。
但她可选择的太少了。
前路凶险,或许接下来的人生中还有无数生死一瞬,明菁不想另一个人承受不需要承受的痛苦。
但她说不出这样的话,只是越过倦元嘉的眼神,对祖今夕说:“祖师姐,这是你的隐衷吗?”
陨月宗最强的是丹修,这些年卦修也算发展得不错,上一任宗主丹卦皆修炼至高境界。
卦无第一,一个人也无法从一个时期的命盘判定终生。
但生死的脉络还是看得出的。
明菁无意中听过祖今夕的命盘,“祖师姐,听长老说,你寿数早就到尽头了。”
倦元嘉险些被粥噎死,一直和游扶泠在掌心写字的丁衔笛不由抬眼,“什么意思?她是死人?”
她又凑到游扶泠耳边,“你知道什么是丧尸吗?”
这样颇为严肃的气氛她也能满嘴跑火车,“你有看过丧尸片吗?”
游扶泠掐了掐她的掌心,满意地看丁衔笛咬唇才回:“看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丁衔笛:“我哪敢。”
她声音压得更低,清晨的客栈能听到无数声音,她耳力比从前好太多,没有告诉游扶泠她好像听到了更远处的声音。
“你总是偷偷看我。”
倦元嘉也无心戳穿对面那俩人的调情,她们坐在客栈窗边,外边还有隐天司的修士用术法翻新屋檐,有凡人小孩围在她们身侧。
“寿数到头是什么意思?算错了?”
几个人的眼神都落在祖今夕身上。
长发微卷的丹修皮肤青白,毫无血色。
她捏着长柄瓷勺微微叹了口气,“没有算错,我年幼时被散修……”
忽然,她在众多气味中,闻到了饵人的味道。
祖今夕抬眼,隔着人群,看见了才从楼上走下来的梅池。
她顿了顿,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散修师父要把我投进丹炉。”
这个流程听得丁衔笛很耳熟,她的天绝身份似乎也是这样,浑身是宝,公玉璀还想把她的骨头拆下来呢。
她问:“普通人也可以炼丹?”
明菁还能面不改色吃早点,倦元嘉手指拨弄她的羽扇,“道院细分各种修士,道院外哪有这么多规矩,这种歪门邪道并不少见。”
明菁颔首,“我在青州杀过这样的邪修,他们的背篓里全是骨头。”
丁衔笛瞪大了眼睛,一张脸惊恐也别有风味。
在场没人吃这套,游扶泠察觉路过的跑堂小孩多看了丁衔笛两眼,瞪了回去。
倦元嘉:“你会不知道?你不是遥州出身的?早年冻死的人都能被捡走煲汤呢。”
丁衔笛:……
结合幻境里看到的前世,丁衔笛严重怀疑自己是吃了好几辈子的苦才换得做一次富二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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