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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问你,若他日与晴珠成亲的是你,你可愿为晴珠做出牺牲,扮出小女人模样,囿于内宅之中持理家务?”沈丘宜驳问道。
闻舒当然不惧,他昂首挺胸,朝殿内大臣们大声问道:“既如此,本官则想问问,殿内诸位大臣何人有信心比本官更有贤能?”
这番问话意指十分模糊,虽刺耳,但闻舒现在是百官之首,朝中各位断然不会有人觉得自个儿比闻舒更有贤能。
“且不说本官与晴珠并无男女之情,就单说沈太师刚才所言,是否合乎礼法?”闻舒朝沈丘宜逼问道,“圣人将女子名声贞洁推置崇高之位,沈太师如此尊重礼法道德,今日为何会说出这般有辱清白女子名誉之言?”
“你——”沈丘宜被怼得哑口无言,“你这是强词夺理!”
“本官是不是强词夺理陛下自有定夺,倒是沈太师今日这一手偷梁换柱耍得不妙。”闻舒继续不依不饶,“本官原意乃是推崇贤能之人入朝为官,沈太师却总将本官所言指向男女之别,我倒要问问太师,若现在让你前去带兵打仗,你莫非能比晴珠做得更好?”
“胡搅蛮缠,本官一路从文走到头,如何能去带兵打仗?”
“既如此,李大人丶方大人丶尹大人,还有朝中各位大臣,你们谁敢领下这大将军一职,带兵对抗突厥,还我龙国边境一片安宁?”闻舒将官员点了个遍,咄咄逼问道。
这边境之危十分棘手,龙锦华贵为天子都十分头疼,他们这些官员自然谁都不敢自信满满地说自个儿能带兵迎战突厥。仲辉战神之名响彻四国,在对抗突厥王子戈马泰的途中最终也落了个惨死沙场的悲惨下场,堂堂战神尚且如此,他们这些人有如何能有信心战胜如此残忍强大的敌军首领?
“各位刚才可是言之凿凿说本官祸乱纲纪,怎地这会儿都不出声了?”闻舒讽刺道,“既然无人敢应战突厥,那本官若说晴珠是这最合适的人选,可还有人敢反驳?”
殿中仍有不怕死者,在面对闻舒咄咄逼人的气势时心中怀有不忿。只见一个年纪轻轻的文官走了出来,朝闻舒说道:“闻相大人如此咄咄逼人,是否对自个儿也信心满满?敢问闻相大人,若叫你出兵应战突厥,你可有信心获胜?”
闻舒高傲回击道:“本官有这信心,可若本官去往边疆,朝中何人再能担此宰相重任?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口口声声礼仪道德,然面对国家危难丶边境之忧却只敢畏首畏尾,既咬着权力不放,又不愿为百姓涉险,陛下养你们何用?”
那文官还欲反驳,龙锦华却已愤怒万分。张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奉茶,龙锦华拿起茶杯往殿中一摔,碎裂之声响彻大殿,天子盛怒,大臣们顿时吓得不轻,纷纷跪下,恳求陛下息怒。
“好啊,真是好极了!”龙锦华气息不稳,胸膛起起伏伏,显然被气得不轻,“那日朕当着百官的面将名单烧了个干净,本以为你们会心怀感激,从此尽心尽力为我龙国江山社稷着想,今日看来是朕自作多情了!”
说着,龙锦华站起了身,他上前将闻舒扶起,说道:“闻相兢兢业业,所思所想俱为我龙国百姓考虑,心中盼愿我龙国江山能绵延千年。你们倒好,口口声声俱是圣人良言丶礼仪道德,做的却都是小人行径!”
他又指着沈丘宜,骂道:“沈太师,你本是朕的恩师,出于师生情谊朕本不该责备你。可是今日朕倒要问问,那日闻相苦口婆心向朕引荐你们沈家,说沈太师你贵为学问大儒,一心一意为国为民,你家的好儿子沈谭明也有忠心报国的念想,无论如何也要朕提拔他为御史中丞,但今日你们沈家都在干什麽?既不建言献策,也不为朕和闻相排忧解难,你们对得起子秋为你们沈家说项吗?”
沈丘宜一把高龄,被龙锦华当面训斥,顿时觉得颜面扫地,只见他跪倒在地,脸色不知如何,身子却略微有些哆嗦。
那不怕死的年轻文官擡起头,朝龙锦华说道:“陛下,闻相此举试图颠覆祖宗礼法,着实是天理不容,陛下可不要轻易听信奸人谗言啊!”
“奸人谗言?”龙锦华哈哈大笑起来,他走过去,擡脚便朝那文官踹去,“无用的东西,胆敢以下犯上。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杖责五十!”
那文官却无所畏惧,在被侍卫拖走途中还不停高呼:“陛下,忠言逆耳,臣恳请陛下莫要听信闻相的谗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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