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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破庙中的那个小姑娘,对萧知念而言只是一个点缀,她是他的值得炫耀的珍宝,他对她不生情愫,她对他可有可无。季瑛是那个小姑娘时会被杀,那麽她也会。她不知道的是,他对她生了情愫。他走到这个位置上,各种花色的女人他都见过,比她美的不在少数,很荒唐,她出现之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像是连在他心中银线,一扯一动,深不可拔。
就像现在,他本应该是来杀她,却还是不管不顾得陷入她的眼神,她的陷阱,一败涂地。
只见她歪歪头,桃腮淡粉,含笑:“我还以为圣上是来质问我的。”
就这微微一动,细软发丝上移,轻抚那只正抓着她双腕,青筋暴起的手。
眼神微不可察得一颤,他理智尚在,却被怒意和欲意冲得没剩多少了:“假冒身份进宫,扰乱朝政之事,多次在宫中挥剑,甚至当着我的面杀我的人,乐妤,告诉我,你进宫与我相认是为了什麽?”
是为了杀他吗?
是,为了杀他。
四目相对,她光润玉洁的面容忽地一松,露出一个又柔又娇的笑,没说话,似是细细深究着这头即将脱闸猛兽的忍耐限度。
这让他想起了那日破庙,她为他赐名时温柔的笑。她不一样了……也对,谁让他不是小乞丐了呢。那道伤疤似又着了火,听她亲口承认,火上浇油罢了。
他俯身在她耳边,偏头吻了吻她的脸,幽深的瞳孔暗了许多,声音消沉又柔和:“骗骗我吧,乐妤。”
楞了一瞬,她看着他,依旧那个笑容,轻缓得一字一顿:“荣华富贵。”
很好。
他将握在腰间的手收紧,身子下挪,鼻息掠过她雪白的锁骨:“荣华富贵,总得有人来铺路。”
擡眸看她,眼中的侵略意味终现:“薛泽欺君,让你我不得亲近,阻了你受恩之路,你说,是不是该死?”
听到这些字眼,她终于有了一丝惊色,此时他的目标也正逐渐游离向上,在触目她对其他男人忧色的那一刻,怒意翻天蹈海般涌来。
见他神色不对,她奋力挣扎,这一份力量却像石沉大海。
双唇几近触及,与此同时,屋外一道亮白光乍现乍灭,随即是如雷般的轰鸣。
门外传来他侍从的传报:“圣上,有异动。”
他动作停滞,眼帘擡起,逼人的威严如同黑沼泽。门外没了声音,不多时,她听闻一声异音,同宫狱前,他用魔气压死那两个狱侍时的声音一样。
他吻着她,起先有些凌乱,将她的方寸扫尽,开始解她的衣裳。一直受制被动,她猛得沉心,在舌尖迎了一动。他果不其然愣了,手上力气一松,被她挣脱开来。
“圣上确定吗?”她呼吸急促,胸腰起伏,却也没大惊大叫,只是压着平展自己的观点:“我若是诞子,圣上能让我的孩子继位吗?”
他不会的。他从没真正宠幸过内宫任何一人。对于一个视皇权为首要之人,皇子本身对他就是最大的谋逆。
果不其然,他指尖微顿,沉默下来,半晌才起身,敛去了方才的疯狂与激荡,弯起唇角:“乐妤,你这麽懂我的心,不如猜猜,我为你准备的惊喜是什麽?”
他走了不全是因为她的提醒,而是那一声异动,让他有了更要紧的事情。她有不详预感,陆渊……他助她杀华生,与魔气相遇,定是暴露。
但熙熙方才并未提陆渊被抓的消息,想必萧知念另有打算,而这个打算随着那道闪光雷电,想必是成了。
她越想越慌,换上便行衣裳,出了妍华殿。外宫格外灯火通明,有又沉又密的脚步声,她隐了气息,边躲边找。偶然遇见红甲侍卫,他们似乎也在找什麽。从红甲侍卫的对话中,可以推测,似是有人误入了某个禁秘之处,碰了阵法被魔气所袭,动用灵气以抵被魔域探到,下了白光暗雷以击。
据他们所言,白光暗雷所及之处,一切生灵灭绝,绝无生还可能。她眸光一紧,他们还在找,恰恰说明,陆渊是个例外,他定逃脱了。
他肯定受了伤,是轻还是重,她不知道,这正是她担心的地方。她隐去气息藏在一出假山後,红甲侍卫铺天盖地得找也寻不到他,她就算顶着风险去寻也是徒劳。她要等,等他来找她。
在宫中,只有他和她相互依靠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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