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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又不说话了。
她的心口和喉咙都酸酸地疼。
求救的那一刻,她没想过祁洛会真的来救她。
真的有人能为了另一个人舍生忘死吗?
从小在贫民窟长大的林星,这样的爱,她只在妈妈身上见过。
除此之外,她见过最多的是情人反目,是兄弟结仇,是父子相残,是手足背叛。
尽管她仍然相信世界上千真万确存在这种深沉浓烈的爱,却不敢轻易将希望寄托他人。
她遇见过一次已经足够幸运,不敢奢望第二次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所以祁洛,他这样做,算什麽呢?
祁洛擡起手,触到她的脸颊,脸上一片湿热,不知是水还是泪。
他心里一软,用拇指在她眼下缓缓摩挲,温声哄道:
“我救你,你怎麽还不高兴了。”
“你救我,指的是用你的命去换吗?”林星抽噎着,推开他的手,拒绝他单方面的亲近。
她在生气。
在为了他生气。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祁洛心中忽喜忽悲,不依不饶地将手贴过去,捧着她的脸颊。
尽管蒙着眼睛,却仿佛万分熟悉一般,将额头抵上她的,一点一点,凑近她的唇。
林星猛地将头偏开,又被他强硬地正回来。
她又气又急,本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吻得她喘不过气,但这次,他的唇瓣只是亲昵地在她唇上贴了贴,轻轻含吮片刻,便松开了,气息温柔,不像是掠夺,像是安抚。
唇上酥酥麻麻,湿热温润,像被小兽舔舐吮吸。
她呆在那里,如果祁洛能看见,就会发现,她的脸红透了。
隔着氤氲热气,怒意凝结成羞恼,通红脸颊之上,一双杏眼湿润得如同剔透琉璃,泛着水光。
吻毕,祁洛蒙着眼,轻贴她的耳朵,声音低沉沙哑,语速很缓:
“你说得对。如果要在你和我的性命之间选一个,我一定会选你。”
林星闻言,气得一下子把他的脑袋推开。
她就知道他说不出什麽好话来,索性不理他了。
“林星?”祁洛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她回应。
莲蓬头离开了他的身体,她开始一言不发地清洗自己,片刻後扶着桶壁起身:
“我洗完了,你洗吧。”
祁洛意识到她不高兴了,忙道:
“我也好了。”
一块湿哒哒的热毛巾“啪”一下拍到他脸上,正中面门,微微发疼。
林星爬了出去,用浴巾裹住自己,不冷不热道:
“把头洗了。”
祁洛在听到浴室门关闭的声音後,才缓缓伸手把蒙在眼前的毛巾摘下。
他长吁一口气,低头向下看去,轻啧一声。
……
半个小时後,祁洛洗完出来时,林星已经换好了衣服,头发擦得半干,正趴在窗边往外看。
暴雨倾盆,不远处的湖面更是漆黑一片,其实什麽也看不见。
“不用担心,他们要大规模搜查民宅,就需要政府的批文,斯特菈不敢直接闯进来,否则这会成为她的污点。”
祁洛以为她在担心追兵的事,走上前去,将她搭在一边的毛巾拿在手上,自然地替她擦头发。
谁知林星头也不回:
“艾萨克哥哥现在怎麽样了?”
祁洛心口窒痛,给她擦头发的手机械地轻揉着,他听到自己说:
“等他安全了,会给我发消息的。”
林星攀着窗框的手指骤然一紧,涩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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