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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均提着这刀,带着黑袍面具,一路朝着许恒府上走去。
自从进了蓄气境后,郑均练气十余天,一身真气也已经磅礴,不似当初初入蓄气境时那般仓促,因此走在大街上闲庭信步。
别说街上打更的、巡夜的常人,就算是同样是蓄气境的武者待在郑均的周围,若不仔细倾听,也未必能够察觉到郑均的脚步。
郑均在夜色之中,迅速进了许府的院落。
许恒府邸距离县衙不远,郑均来到了这附近之后,自然是小心了不少,翻墙跃入院内之后,只见得屋中漆黑一片,许恒本人竟不在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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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许恒倒是也有些奇怪。
当了官老爷之后,也不找些婢女、小厮之类。
只此一人生活。
据说在家乡有个老婆,但也没带到县里来。
这许恒不在家后,这院子里多少有些冷清。
见此,郑均也没有离开,直接抄起许府的板凳,静静坐在房内调息,等待许恒回来。
他能去哪儿呢?
就这般,郑均静静等候,直到夜半三更,这才听到了一道轻微的推门声,方知许恒推开了大门,进了院子。
许恒步子很轻,看起来有些蹑手蹑脚,不似回到自己家的样子。
郑均淡定无比,在许恒推门入房的一瞬间,直接就拔刀而起,寒气四溢,用着低沉喑哑的声音,大喝道:“许恒,你事发了!”
郑均这一声大喝,直接把许恒吓了一跳,许恒是做梦都没想到,这里竟然还能藏着一人,眼瞅着刀锋闪烁着寒芒,许恒当即想要逃窜。
许恒虽然是朝廷的九品官,即将增补为八品县丞,但奈何武道天赋一般,不过只是炼了七次血,还没踏入蓄气的境界。
别说逃窜了,在他迈腿的那一刻,郑均便已经出手,干脆利落,直接反手以‘鹰隼劲’里附录的粗浅擒拿,一提一按,将许恒给压倒在地。
郑均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那玄铁令牌扔在了许恒脸上,道:“镇抚司办案。”
冰冷的令牌让许恒瞬间大脑清醒,他惊恐万分:“大人,冤枉冤枉!我哪儿有什么事儿啊,那清水帮谋逆,便是小人揭发的!小人有功于社稷啊。”
“有功于社稷?”
郑均听到这句话,一时之间有些绷不住了。
别说清水帮谋反了,郑均估摸着整个黑山县,甚至整个平章郡谋反,在朝廷那儿都算不上什么有功于社稷。
还真能往脸上贴金。
郑均冷声道:“我既然来找你,自是有充足的证据!你既不肯来说,便跟我去郡里的诏狱,走一遭吧!”
说罢,郑均便将许恒提了起来,似是打算押走。
而听到了‘诏狱’两个字,许恒直接感觉天都塌了,连忙打着摆子,道:“下官知错了!大人,下官不过是栽……栽赃陷害了一波清水帮,想要上位罢了,这不至于去诏狱吧……”
“而且,那清水帮也确有反意!小人虽然有构陷之疑,但也是歪打正着揭露了反贼啊!”
许恒哭丧着脸,全身发抖,开口为自己辩解。
诏狱。
无论是戏文还是传闻,都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
据说是进了诏狱之后,死亡反而是一种解脱。
因此,许恒说什么都不想进那诏狱。
他这点小罪,根本不至于进诏狱吧?
许恒恐惧万分,完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镇抚司的暗卫来找自己。
“哼。”
郑均冷哼一声,接着便蹲下身子,十分耐心道:“你且说说,这黑山县内,可有形迹可疑之人?”
“形迹可疑?”
听到了郑均的话,许恒立马就意识到了对方似乎并不是来找自己的,连忙道:“有,有!回大人的话,黑山卫都头郑均,行迹十分可疑!”
“他习武不到三个月,便已经有如此强悍的手段,怎么可能?他们郑家祖上十代,都没出能出一个蓄气武者,他哪儿来的武道天赋?”
“依小人拙见,要么这郑均便是县中前些日子,那修行‘五脏功’的魔道贼子,要么就是在黑山上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物,这才一日千里,他二兄便在黑山上失了踪迹,若还不是,那他就是妖魔或者北戎的间谍!”
许恒咬紧牙关,对着郑均郑重说着:“而且他今日又胜了沧海派的高景行,用的是踏浪刀!当初县衙壮班班头赵大及其弟弟赵二之死,疑点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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