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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先这样抵了,”贺知延低头靠近她的唇边,声音有些哑,“茵茵,期待看到你下次拽坏的东西。”
芜茵逃也似的飞奔了楼。
贺知延其实没怎麽用力,屁股上的一巴掌很轻。她趴到沙发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但张开手掌,掌心里正是一颗纽扣。她猛地将头扎进了软绵绵的玩偶里,将那颗纽扣小心地握紧了。
正当这时,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芜茵以为是贺知延,顾不得害臊,忙从沙发上起身。她刚轻轻打开一条门缝,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身快融入黑夜的黑色礼服。贺亭抒一手拨弄着自己浓密的长卷发,另一只手拿着一只酒瓶。她仰头喝了一口,一双带着迷蒙的湿润眼睛看向她:“茵茵,我没地方睡觉了。”
芜茵被她仰头灌酒的动作吓了一跳,也不知道她怎麽找过来的,只能先打开门掺住了她摇晃的身体。贺亭抒被她扶着进门,歪歪扭扭地倒到沙发上,手中的酒瓶也因此滚落到地上。芜茵怕她被刚刚喝下去的那口酒呛到,顾不上滚来滚去的酒瓶,先跪到地上将她扶了起来。
“贺小姐,你怎麽……”芜茵有些手忙脚乱,撑着她的手臂将她翻过身。贺亭抒应了一声,显然快要醉的不省人事,还不忘擡手去摸芜茵的脸。
“茵茵,你好靓啊,”她睁开醉醺醺的眼睛,“贺知延才配不上你。”
喝醉了人的话自然不能放在心上,何况她今天才第一次和贺亭抒见面。芜茵叹了一口气,将她伸出来的手压下去,擡手拿起一旁的薄毯小心地盖到她身上。
酒瓶也滚到了脚边,褐色的酒渍洒了一地。芜茵起身将抹布拿来,先将地上的酒渍擦干,又转头进了卫生间。她左翻右找,从橱中找出一块还没拆封的新毛巾,放在热水里浸湿再拧干。
客厅里传来贺亭抒的哼哼声,她拿着拧干的毛巾坐到她身侧,看向贺亭抒因为酒醉而通红的脸,有些担心地低头试了试她的脉搏。
她心跳很快,芜茵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将拧干的毛巾轻轻擦上贺亭抒沾着一些酒渍的下巴,又慢慢地裹着毛巾擦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拿起了手机。贺亭抒的状态太危险,还是先告诉贺知延比较好。不过她手指只在手机屏幕上停了一秒,就被贺亭抒一把攥住了手腕。
“别打给贺知延,要打也打给陆哥,”贺亭抒翻了一个身,将头埋进沙发,“茵茵啊,沙发上有你的味道,好香啊。”
“……”
芜茵看着烂醉如泥的贺亭抒,又叹了一口气。她手指向下滑,总算找到了陆砚怀的电话。当时是作为家长联系方式存起来的,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她拨过去,等了几秒那边就接了起来。她一只手轻轻拍着贺亭抒的後背,一只手拿着手机,声音有些无奈:“陆先生,贺小姐喝醉了,现在在我这里,你可以过来看看她吗?”
芜茵觉得刚挂电话不到二十分钟,门铃就再次响了起来。她去开门,只见果然是陆砚怀。他透过门,先是打量了一眼正在沙发上到处扭动的贺亭抒,再看向芜茵:“下次不用给她开门。”芜茵轻轻吸了一口气,带他走进了屋内。
陆砚怀站在沙发前看着贺亭抒,俯身低头,然後用手擡起她的手臂,声音冷冷的:“贺亭抒,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听到陆砚怀的声音,她挣扎着擡起头睁开眼睛:“唔怪我啊,我不过一唔小心饮多。”
这麽说着,她又闭上了眼睛:“要是你是我哥就好了。”
陆砚怀还要说什麽,闻言声音不禁止住。沉默了片刻,他看向贺亭抒乱糟糟的头发,擡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别赖在别人家说醉话。”
楼下的车内,贺知延含起了一支烟。他望向芜茵亮着灯的那间房子,想着刚刚陆砚怀匆忙上楼的样子,火机燃起一簇淡淡的火苗。他身体也隐在黑暗中,低眸看向自己缺了一颗纽扣的袖口。
“贺总,我们要走吗?”
其实平常他并不会主动开口问贺知延的意见,他只要听从命令就可以了。可今天已经在楼下待了一个小时,贺知延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他就看着那扇开着的窗,不知道究竟在看什麽。
“不急,上去看看,”贺知延的手触上自己的袖口,平静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有些脊背发凉,“茵茵没关灯,应该是在等我,你说我是不是要上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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