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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季节天气早已回暖,但晚间的冷风吹久了也不会让人觉得冷。她瞥了一眼身边的贺知延,他恰好也侧头看过来,无声地看着她。
“看清楚了吗?”
芜茵喉头一紧。
算是他不识趣,打断了她和盛临津情意绵绵的对视,贺知延的语气平静的像在描述其他人的事情。胸膛内嫉妒的酸水已经翻江倒海,他依旧面色如常:“他像还是我?茵茵,你在他身边看了那麽长时间,还没看清楚吗?”
芜茵知道自己在这时候辩驳根本没有意义,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看他的脸,你想多了。”
贺知延微微擡头。
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像是某些故事里已经接受了爱人移情别恋的原配。他的目光从她脸上一寸寸地刮过,随後才低下头,手掌捧起了她的脸。
他掌心有些冷,芜茵的唇微微一动,头顶的光便被他擡起的手臂遮住。
贺知延贴近了她的脸颊,呼吸也近在迟尺。他不言语,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垂眼看她,眼睫几乎碰到了她的脸颊。
脸上有刺刺的丶细微的痒感,她却不敢动,因为再略微仰一仰头,她就可以碰到他的唇。
她呼吸仿佛停滞了,她从来弄不懂贺知延下一步要干什麽——
一遇到这种事,他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而像一个智商过高丶僞装极好的的精神病患者。
他注视着她,眼睫轻柔地碰到她脸上。
芜茵身体猛地一震,她似乎明白了眼前的人在做什麽。
刚谈恋爱的两个人都很害羞,在东湖边这样约会——纪珩想亲吻眼前的人,又不敢表现得太莽撞。他用温热的掌心捧起她的脸,低下脸来的时候眼睫都碰到了她的眼睛,刺刺的,痒痒的,他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缓慢地下移,眼睛含着汪水似的,然後轻轻地开口询问:“茵茵,我可以吻你吗?”
仿佛她不答应他就要哭出来。
怎麽有人会用这样的诡计索吻?她在日记里这样写。他眼睫轻柔的碰到她的脸,那种感觉像她在伸手摸一只大狗的毛,带来无法言说的愉悦和奇妙的快感,如果那时候纪珩提出任何要求,她说不定都会答应,更何况只是一个吻。
芜茵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自己的眼泪马上就要掉出来。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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