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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喃喃:“示弱?”
还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姜文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些慌张,“樊先生,疗养院那边出了点事。”
“怎麽了?”
“樊白擎突然发狂,把护工都咬伤了,他自己还在撞墙寻死。不过目前几个医生压着他打了镇定剂,已经安静下来了。”
听到自己的父亲寻死,樊渊表情依旧淡漠,“还有什麽事吗?”
姜文青接着补充道,“就是樊白擎一直在胡言乱语,他骂您不是人,是野兽。”
“让他骂吧。”樊渊擡手看了眼表,“下周的行程,你帮我空出两个小时,我去见见他。”
“好的,樊先生。”
电话挂断後,他走到窗边,夜色下平静的院子深处黑漆漆的,像深渊一样。
只有樊渊知道,樊白擎不是在骂他,只是在陈述他看到的事实。
不过,没有人会相信精神病人口中如此离谱的话。
*
李颂今看着面前对视的两人,额角直抽。
白思逸抱着床单被子不撒手,“都说了我自己会铺床,你赶紧回公司上班去吧。”
“小逸,从小到大你的什麽不是我帮你做的,”牧弛十分不理解他这突如其来的自尊,“你的床但凡有一点不舒服,你都睡不着。”
牧弛摸摸他的头顶,“听话。”
当着衆人面的这一句听话,让白思逸觉得丢了大脸了。
他後退几步,高声反驳,“那都是小时候了,我现在都快二十岁了,我能独立了。”
独立什麽,一个吃鸡蛋被噎到眼泪直流的小孩。
牧弛叹了口气,“小逸,你别忘了怎麽答应爸妈的。”
白思逸低声嘟囔:“我只是答应了爸妈听你话,可我没说什麽都听你的啊。”
“而且,这些小事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还是快去公司给我赚钱吧。”
“小逸...”
“那个,”李颂今真怕两人就这样僵持下去,“牧大哥,我们会帮着他整理好床铺的。”
“我从很早就独立了,这些事情很熟练,您别担心。”
牧弛思考了几秒,点头同意。
但他还是嘱咐道:“这个鹅绒的一定要铺在最上面,他皮肤薄...”
“诶呀哥,”白思逸扔掉手里的东西,推着牧弛往外走,“都说了颂今会帮我,赶紧走吧。”
他趁机砰地一声关上门。
“小逸,有什麽事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门外牧弛的声音依旧很清楚。
白思逸不耐烦地回复,“知道了。”
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哒哒声逐渐走远。
“啧啧。”杜白被牧弛的弟控程度惊到目瞪口呆。
他对着白思逸伸出大拇指,“你哥简直对你比对老婆还周到啊。”
白思逸不喜欢这个比喻,眼瞅着就要发威。
李颂今连忙抱起他的被子,“快来搭把手。”
白思逸手忙脚乱道:“我,我应该怎麽做?”
李颂今轻笑一声,递给他一个被角,“拿着。”
“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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