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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墨迹了。”周嘉让斜乜他一眼,“有话就说。”
沉默片刻,许亦泽才缓缓开口:“那个,我也只是猜测哈。”
“阿让。”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我觉得这事和你有点关系。”
周嘉让擡眸,语气疑惑:“我?”
“对。”
许亦泽换了个姿势,单手抄兜靠着阳台:“贺昊彦也是十八班的,他喜欢祝思娴,追了应该快两年了吧。”
“虽然祝思娴之前一直没搭理过他,但他依然死心塌地的,天天跟在她身後转悠,但凡有谁说祝思娴不好,他肯定头一个就冲出来护着。”
周嘉让还是没懂,耐心在告罄的边缘:“所以呢?”
“我那个朋友说——”许亦泽顿了几秒,侧过头,给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最近他们俩好像走得挺近的。”
“……”
眼尾收拢,周嘉让想到什麽,神色似霜雪冰棱般凛然。
“知道了。”
-
三天考试终于结束。
或许是最近过于疲惫,抵抗力也跟着变差,温书棠又生病了。
外面天还没亮透,她懵懵睁开眼睛,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了浆糊一样,四肢也酸得厉害,连起床都有些困难。
温惠给客人送衣服回来,看见放在桌上的早饭没动,敲敲门进来,瞧她白着一张脸,连忙走到床边:“恬恬?哪里不舒服吗?”
温书棠抽一记鼻子,摇摇头,嗓音沙沙的,逞强地说:“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
额头探到一片滚烫,温惠给她夹了支温度计,五分钟後取出来,水银柱直逼三十九度。
“怎麽烧的这麽厉害啊。”
温惠不禁皱眉,神情中满是担忧:“姐姐带你去医院挂个水吧。”
“不用。”为了找个不难受的姿势,刚才她翻来覆去好几次,头发凌乱地堆在颊边,温书棠用手顺到一旁,露出那双被烧到微微发红的眼,“吃点药就可以的。”
温惠劝了几遍,实在拗不过她,到外面找出退烧药,抠下两粒递给她:“中午时记得再喝一次。”
因为考场上的意外,这几天温书棠心情不是很好,人总是恹恹的没精神,温惠看着心疼:“这周末别去图书馆了,这段时间累成这样,好好休息一下。”
眼睫氤出一层白气,温书棠听话地点点头。
但是那几天,她过得并不太平。
周六晚上,温书棠写完作业,见时间还早,便打算去店里给温惠帮忙。
从楼梯间出来,拐弯绕进巷口,路边刚好有卖梅花糕的小摊,想着姐姐喜欢,她过去要了两个红豆口味。
路灯散着融融暖光,扫码付过款,温书棠走到店门前,看清里面的状况後,心脏猛然沉了下。
温惠被锢在椅子上,面色苍白,长发凌乱,眼神中透着难以言说的恐惧,嘴角旁渗出暗红色的血迹。
江伟诚弓下身,扣着她手腕,这个角度虽看不清表情,仅凭一个背影,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压迫。
指尖用力掐进掌心,温书棠抖抖索索拿出手机,拨通报警电话,尽量清晰简明地讲出要点,然後推门跑过去,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才勉强把江伟诚弄开。
惯性使然,江伟诚踉跄着倒退,後腰磕在桌角上,痛得呵出一声咒骂:“哪个不长眼的!”
看见是温书棠後,他半眯起眼,神态玩味,露出令人作呕的笑:“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我们妹妹啊。”
温书棠抱住姐姐,把她紧紧护在怀里,努力让声线颤得没那麽厉害:“你别过来,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江伟诚讥笑,嘴角抽动着,眼球浑浊不清,就像一具被掏空灵魂的腐尸,“你以为老子会怕这个?”
他抄起手边的花瓶,不管不顾地就要砸过来,但在动作落下的前一秒,滴——
警笛声划破夜空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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