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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差点就被他害了。”想起沈行止在他怀里只剩一口气的样子,龚慕与就心有馀悸,他担忧地看着对方那双没什麽真实情绪的眼睛,心里就一阵一阵地疼。
沈行止还没说什麽,他自已就先红了眼眶,“不说其他,行止,我希望你能好好地。”一向洒脱的龚岛主,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轻颤。
这些日子他人在四方岛处理事情,心里想的却是跟沈行止这些天的点点滴滴,越是见不到人,脑子里的人就越是清晰,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样过,他想他大概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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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止一直到把人送出去,耳边好像还残留着那句‘我希望你能好好地’。
他没问为什麽,因为答案昭然若揭。
不是没有倾心他的人,只不过,都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又或者是单纯的觉着他长得还算不错,流放路上,更是因为这个原因,没少受到那些官差的骚扰,若非他下手狠辣又宁死不愿,让人不敢再打他的主意,恐怕早就被人当作玩物了。
那时候没人想到,他还能杀回来。
可能是年少时见了太多肮脏,以至于除了小时候就相信的大殿下,对其他人,再也生不出一丝好感,无论男女。
就连身边唯一信任的江宁,都是好几次用命相救,才换来他的信任。
大殿下的阴谋被拆穿之後,沈行止更觉得,这世界上也许根本没有什麽所谓情爱的东西,那些至死不渝的感情,大概也是些包裹着利益跟欲望的华丽外衣罢了。
龚慕与对他好,他当然知道。
只不过一直没往这方面想。
他叹口气,轻轻靠在床头,短暂地让自已放松了下。
龚慕与,图他什麽呢?平心而论,他连个好人都算不上,沈行止苦笑。
可他已经什麽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条茍延残喘的命,总不能是他对老弱病残特别有兴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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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慕与刚走没多久,江宁就窜进来了。
“统领今天的脸色看着好多了。”统领这个称呼,他一时半会还真改不过来。
江宁手上端着新鲜出炉的汤药,正大光明地打量着沈行止的脸色。
“龚岛主对您,其实还不错。”江宁很少在沈行止面前说别人的好话。
沈行止看着倒觉得有点新鲜。
“要不是龚岛主坚持,恐怕您撑不到沈楼主施救,为了这个,他差点赔上一身武功。”江宁现在想想还觉得很震撼,要知道对一个江湖人来说,这身功夫可能比命还珍贵,尤其是龚慕与这种坐到了一派之主的位置。
失了武功,可能什麽都没有了。
沈行止一震,诧异地擡眼,这事他怎麽不知道。
“龚岛主不让我们说。”江宁卖起龚慕与来,一点都带含糊的,“他大概是不想让您觉得他挟恩图报吧。”江宁却觉得对一个人好,就算不用回报,至少得让对方知道。
这样才能让对方清楚在你心里的重要程度不是,不然相互都瞒着,什麽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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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行止确实不知道。
他现在很想问问龚慕与,自已到底有什麽值得他这麽拼命。
看沈行止面露纠结,江宁叹口气,“统领,当初您要走,把我托付给龚岛主,是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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