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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楚总却打断了她的话,冷淡地问:“既然已经分开了,为什麽还一定要找到她。”
这世上,人心最善变。
别说7年没见了。
就是1年,很多东西也可能早就不再了。
“我知道……”
萧信音情绪激动,她看着楚缨宴:“我就是要找到她,就是要找……”
还是没有忍住。
眼泪从眼眶滑落。
她哭了,低下头,肩膀耸动,哭的像是个孩子一样委屈。
其实,但凡是知道雁儿姐姐和她的人,都劝过她,放弃吧,没用的,要是真的记得她,怎麽可能七年都不找她。
萧信音寻找国外的雁儿姐姐不容易,可她回国找萧信音会难麽?
中途,莫尔孤儿院因为电动车室内充电,突发了一场意外的大火,虽然没有人员伤亡,档案室被烧毁了,所有的资料都没了,大家又被分到了周边的孤儿院,很多人後来都联系不上了。
可萧信音这些年,全国上下,到处找曾经的故友,院长,哪怕是孤儿院的义工,就想要打听到楚缨宴的只字片语,虽然什麽都没有,但好歹留下了痕迹,她想,如果雁儿姐姐要找她,总是会有线索的。
可是没有。
这七年的时光,她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
很多个难眠的深夜,萧信音都会痛苦的想,是不是雁儿姐姐真的忘记了她,忘记了她这个没用的瞎子,忘记了她这个只知道抱着她寻求温暖寻求关怀的没用的人。
可她就是不死心。
她一定要找到雁儿姐姐,哪怕是再见面,过去的温暖回忆再也找不回,哪怕是她冷酷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找她再纠缠她,已经有了新的美好的生活。
萧信音也认了。
她也可以让自己的心魔认了。
她18岁时,送给自己的成人礼,就是腰间这赤红灼热的红色雁翅。
就连纹身师都不可思议,“我给那麽多人纹过,从没有像你这样的。”
那麽大片,那麽鲜艳的纹身,嵌入血肉里,该有多疼。
可这个女孩,自始至终都趴在那,一言不发。
或许是自虐吧,萧信音甚至希望这疼痛来的更深一点,每一次纹,就像是把过去许许多多温暖的片段纹在上面一样。
一直到最後一天,纹完之後,纹身师好奇地看着她:“小姑娘,我一直想问,你为什麽选腰间。”
这个部位,敏感,会非常的疼。
萧信音穿好衣服,没有回她。
腰间……
她记得,那时候,她的眼睛越来越不好,连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有一天,雁儿姐姐发烧生病了,萧信音想在竈台前给她烧点热水喝,可她摸索着向前的时候,没有看到脚下其他小孩扔的球儿,一个踉跄摔了过去,眼看着要烫到酿成灾祸,可她却跌倒在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随着雁儿姐姐的一声闷哼,萧信音被抱的老老实实,她吓得一哆嗦,“雁儿姐姐?你……”
烧的滚烫的水壶,即使是穿了冬天的衣服,还是烫的不轻。
可雁儿姐姐没有苛责她一句,只是忍着痛,搂着她:“你哦,这麽不小心。”
再後来,雁儿姐姐完美的身上留了疤,村医来看,说估计去不掉,要伴随一辈子了。
萧信音哭成了泪人,昏天暗地的,雁儿姐姐无奈地抱着她安慰:“好了好了,不就是一个疤麽?”
还是在後腰上的,不碍事。
任何人没有想到。
那一块疤烫到了萧信音的心里,就像是现在她後腰这还灼烧着疼痛着的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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