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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她,那麽依赖雁儿姐姐呢。
可现如今,她已经长大了,她能看见了,走路不需要人扶了,洗澡也不需要帮忙了,甚至没谁能轻易欺负她了。
雁儿怅然若失:“你现在不需要我了。”
萧信音将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像是小时候一样,“雁儿姐姐,你抱抱我。”
她有多怀念那个拥抱。
雁儿伸出手臂,搂住她纤细得腰,抱住了她。
萧信音的身子一僵,她擡头,看到的是雁儿的侧脸。
她说的“抱一抱”,并不是这样的抱法,小时候,雁儿姐姐会用双臂抱住她,很紧密的那种拥抱,能够传递安全感的拥抱。
难道是她忘了?
萧信音的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俩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她有些困,躺在了沙发上,雁儿姐姐给她盖好了被子,“阿音,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洗个澡,然後带你出去吃饭,逛一逛,嗯?”
萧信音点头应了,眼睛直盯着她看,雁儿姐姐对她还像是小时候一样,她脱掉外套,没有什麽不好意思,内里只穿了一个吊带,当看到腰间的疤痕时,萧信音的眼圈一红,闭上了眼睛。
她在怀疑什麽啊。
她明明对她们的过去如数家珍的。
除了雁儿姐姐,谁还会有这麽多她们的回忆麽?
或许感觉有了变化,但是她为了救她留下的疤还在啊。
萧信音闭上了眼睛,思绪慢慢停止了飘散,渐渐的陷入了混沌,陷入睡眠前,她的唯一的想法是也不知道她的楚总在做什麽?怎麽不回她的信息?难道因为自己找雁儿姐姐,她不开心了麽?
楚缨宴没有在这座城市多停留,她怕多看一秒,都会忍不住冲上前,抓住萧信音,将一切真相告诉她。
她从未有过的狼狈,逃窜一般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她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一天没有出来。
一直到後夜,万森才敢敲门,楚缨宴披着睡衣沉着脸走了出来,看向面前胆战心惊的疗愈师helen。
自从上次被楚缨宴“教训”了之後,helen两个月都没下床,苏碧宸後来再找她,说什麽她也不干了,她还特意买了机票,跑得远远的躲着,可如今,她还是被楚缨宴亲自“请”来了。
不过是几个月没见。
楚缨宴的状态很不好,她的长发披散着,漆黑如墨,可脸颊确实苍白如纸,眼底一片暗淡。
她目光沉沉地看了helen一眼,淡淡地说:“进来吧。”
helen被她这麽一叫,并不敢跟着进去,万森在後面阴沉着脸看她,她这才硬着头皮顶着压力跟着进去了。
她们去的诊疗室。
曾经在这里,helen无数次在苏碧宸的示意下,给楚缨宴洗脑,让那个外表光鲜高高在上的人,痛苦挣扎,泪流满面,一次又一次强制地洗去她过去的记忆。
她知道,过去的楚缨宴有多麽的痛苦,该有多恨,所以,被带到这里来的helen直哆嗦,她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无数种楚缨宴报复她的手段。
会把她也绑在治疗椅上,折磨,羞辱麽?
还是……里面有谁,会用同样的方法对她?
当helen走进来的时候,诊疗室一切如旧,窗帘依旧是被紧紧地拉着,一点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阴森森的压抑感袭来,让helen颤抖着开口了,她害怕极了:“楚总……我已经洗心革面,跟苏总划清界限了,以前是我不对,做了她的刽子手,忘了疗愈师治疗人的使命,对不起……是我不好……”
楚缨宴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了治疗椅上,她很熟练地放下了手锁和脚锁,铐住了自己,平静地看着helen,“像是以前一样,开始吧。”
helen摇着头,不敢应答,“我……我不——”
她怎麽敢再去强制清洗楚缨宴的记忆?
她再也不敢了。
楚缨宴闭上了眼睛,任四肢被束缚,任黑暗将自己席卷,任冰冷将她吞噬。
“你现在这样做,是在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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