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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识沉无声紧咬着牙,叩首道:“卑职……谢狐神降福,谢陛下恩典。”萧识沉缓缓起身,自知已是不能多作逗留,他看了一眼燕清,随后揖首告退。朝臣里有暗中与萧识沉勾结之人,默默听着萧识沉离开宫院的脚步声。而那一句句从昭俞狐神口中道出的机锋,好似一下接一下落在脑门上的血刀子,扎得他们脑袋嗡嗡疼,到了此时也没有缓下半分。……狐神如此神通,保不齐已经知晓了他们私底下的勾当。思及此,他们忐忑又小心地觑了眼那流衫艳红的背影,心口阵阵发寒。俏狐妖独领风骚(4)【叮!检测到任务目标清醒值+5,目前清醒值15。】俞显有意无意地扫了眼跪成片的朝臣中近半数的人,这半数人无不是萧识沉在坑害天晟国数位忠良之后,刻意被留在朝廷里的蛀虫。随后俞显收回视线,转眸看向了“刚清醒了些”的燕清,道:“殿下近日可是身体抱恙?他们说你不宜见风。”听见这话,众臣的面色顿时微妙至极,却不是因着昭俞国师就这般明晃晃地点出了陛下的诓语。而是因着他对太子殿下的称谓。纵观天晟国上下,能让昭俞国师用敬称的,恐怕就只有太子殿下了,连陛下都只能得一声不冷不热的“皇帝”,这态度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这下已站队,或未站队的,都生了各异的心思,看向太子殿下的眼神,也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众臣能想到的,晟德帝又如何想不到,狐神之尊乃是一国信仰,凌驾于皇权之上,狐神所属意的,便是天所属意的,是为天谕。晟德帝无声怅叹,终是认了这天命所归,想到燕清的腿疾,他面色一沉。若非那已经死绝的刁奴误测了天象,他断不会因为忌惮“灾星”祸国而那般戕害燕清,若是狐神知道了实情……燕清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头,并不知昭俞国师口中的“他们”具体是指的何人,于是轻轻摇头,温缓道:“孤并未抱恙,只是这些时日不曾出过殿门罢了。”不曾出过……还是不被允许出去?俞显瞟了眼面色僵硬的晟德帝,笑了声道:“看来是太医院的人失职,错判了殿下的病情啊。”跟着跪了半天的太医院使闻言一震,吓得脸都白了几分,顾不上许多,当即便叩首告饶:“国师冤枉啊!太医院一向尽心效劳,行医治病更是慎而又慎,又怎会出现如此差池,还请国师明察!”俞显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缘何太医院告诉皇帝,太子殿下突发了恶疾呢?”“这,这……”院使惶恐不安,一下又一下地瞄着晟德帝,“这”了半天,也没“这”出个所以然来。俞显并不需要他“这”出些什么来,直接道:“将太医院的人全都叫来。”前有晟德帝命人下毒加害,积疴多年不得好治,后有萧识沉暗中安排庸医逆施医法,加剧腿疾严重程度,燕清这双腿已是逼近回天乏术的程度。就算原剧情里没有坠崖那遭,燕清的双腿也没有丝毫康复的可能。他短暂的一生,都被动献祭在了萧识沉于权势漩涡的博弈中。俞显看着燕清纯然无垢,净澈温和如同宁谧深夜中两汪星泉的眼睛,无可避免地有了些恻隐。却独独刻意地忽视着心底深处,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悸然。……就当是行善了。俞显心忖着,暗自消解着无端冉起的乱绪。说着,俞显脚步微转走到了燕清的身后,不由分说便直接上手把着轮椅,推着燕清朝殿内走去。禁卫军领命而去,其他人在晟德帝的准允下纷纷起了身,正想跟在晟德帝身后也进太子殿,哪知晟德帝一顿,转头对五皇子道:“勉儿,你先回去。”年仅十三岁的五皇子尚且青稚,眉眼间却已是有了算计之色,然而到底年纪轻,沉不住气,此时见狐神纡尊降贵给太子推轮椅,又见晟德帝要撵走他的意思,顿时不服气地嘟囔道:“太子明明一不擅行围骑射,二并非才学过人,狐神也不知是被什么蒙了眼,对太子这般优待……”“住口!”晟德帝压着声厉斥道,瞪着五皇子的眼神几乎要喷火,“谁给你的胆子妄议狐神?!有这工夫指点太子的不足,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是哪出了问题!敬奉在狐神跟前多日都入不了狐神的眼,简直废物!”晟德帝甩袖而去,跟上已然有些走远的俞显。“父皇!”五皇子被噎得脸红脖子粗,下意识跟走了两步急声叫唤。众朝臣眼观鼻鼻观心,佯作没有听见这场叫人发笑的闹剧,纷纷侧过五皇子,快步跟了上去。若非母族势大,加之奚贵妃国色天香,颇得盛宠,五皇子这般放在各有千秋的众多皇子里,显得平平无奇的资质,断不会被皇上如此器重,甚至时常将之带在身侧,近距离接触狐神,以图能得狐神青眼。结果到头来,不中用还是不中用。后方暗潮如何涌动,俞显心知肚明,他佯作不知,顾自推着燕清往前走,以着表面行举,为燕清一层一层地造着势,铸建着权势护盾。心性仍纯然的燕清,对此一无所知,只抬眸看向渐行渐近的殿门,似含着些许希冀般,轻声问着俞显:“国师此番前来,可是以为孤身体有恙,专程来看望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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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芋再见郁闻晏是在他回国后,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翻译官,履历出色,风头十足。酒吧里,真心话游戏,有人起哄郁闻晏评价上一段恋情。他慵懒地靠在沙发里,抱着手,漫不经心说谁谈谁糟心。宣芋以为不体面的分手让郁闻晏早厌烦了她。某天她打开多年不用的手机号,弹出一条又一条消息。发送日期是在他出国的第二年。那晚,异国他乡正经历一场惊心动魄的大事。—「形势有些糟糕,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我想到了很多人,把所有人的电话都打了,可最想打的那通电话迟迟不通。」—「宣芋,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