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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主殿后,燕清便一直在思考昭俞身上缘何会散发出奇特的异香,尤其是瞧昭俞丝毫没有收敛异香的浓郁程度,便猜想到了这异香并不受昭俞的控制,连他也毫无办法。而当仔细观察之下,发现昭俞的神情举态皆与往日颇为不同,燕清思忖许久后,一抹灵光倏然从燕清的脑海里掠过,牵引着他忆起了曾为了多了解昭俞而细细研读的数卷话本典籍。那话本典籍里,不乏记载着民间兽狐栖息习性与生理特点的句段,其中便有一句“狐性淫,常春旬而衍息”落在了燕清的眼里。燕清原以为狐神之尊,到底与民间兽狐不同,这些记载也不会有多少可参考的价值,是以看过也便罢了,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如今竟是瞧见了昭俞的种种异常,再深入联想些什么,看似荒谬的猜测,也许就是正确的答案。果不其然,手背便是浮于虚空,也能感受到隔着空气与衣料灼灼传散而来的热意。俞显伸手攥住燕清浮在危险地方的手腕,声音低哑含着警告:“燕清。”脑子里想着要避开燕清,手却像有自己的想法般牢牢抓着燕清,没有放手。燕清垂眸看了眼被紧攥住的手腕,又抬眸看向俞显,温缓一笑间,含着细微偏执与嗔痴:“国师千年以来,这般情态定是已出现过无数次,想必也有过无数暖身床侣一解春烦,既如此,为何不能是燕清呢?”燕清白皙指尖一挑,将里衣系带灵巧挑开,任由衣领顺着肩膀滑下,雪色堆叠在腰间。见状,俞显呼吸一滞,直直僵硬在原地,根本做不出其他推拒的反应。燕清到底是未经过人事,再如何大胆,此时还是不免羞红了脸庞,可若让他明知昭俞正处于春情状态而没有行动,定会饮恨抱憾,再没有任何能得到昭俞的机会。他咬了咬唇,只手微抖地抓住昭俞的手臂,身形贴近昭俞间,声线微颤道:“国师便是将燕清当作暖身的体己人,燕清亦是甘愿的,国师莫要寻他人……”闻言,俞显像是从失控边缘陡然醒过些神来般,心头瞬间涌上对燕清轻贱自身的愠怒与痛楚,他握住燕清的肩头就要将人推开,视线微瞥间陡然触及到什么,瞳孔猛然一缩。觉出昭俞的推拒之意,燕清心尖刺疼一栗,下意识又收了几分紧抓着俞显的力道,压着心慌哽咽道:“国师可是嫌弃燕清身有残疾……燕清可以挡嗯……”颤吟克制不住地逸出唇齿,燕清惊然瞠目,心尖狠狠抖了一抖。肩背处停留着鲜明温软的触感,撩动着噬人心肺的痒热。“不嫌弃……”俞显哑声低低道,视线定定地看着燕清蝴蝶骨上沿的一枚赤红,眼眶不自觉晕出一层湿意,“胎记……很漂亮。”俞显可以认错任何东西,但独独不会认错这枚奇特诡艳的胎记。那每一寸纹路,都如同丝线一圈一圈绕在心脏勒出的血痕,生生印刻入灵魂中。燕清闻言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腰脊忽而被一只手臂紧紧一圈,下一刻身体一轻,天旋地转不过须臾,燕清便被压在了玉床间,呼吸也被尽数攫去,促乱鼻息之间尽是交融的热。燕清鼻尖一酸,抬手紧紧圈住了俞显的脖颈。玉床枕面青丝相缠,衣衫尽乱,碎帛纷飞间,翻涌着灭顶情潮。理智彻底断裂。俞显再没了任何顾忌。俏狐妖独领风骚(14)时间擦着子夜的尾巴,缓缓到了鸡鸣夜。万国春喜宴早已散宴,各人也已自回各宫休息入寝,皇宫内除了巡逻兵卫与值勤宫侍的脚步声,以及不时夹杂着的夜鸟清脆的啼鸣,只余寒风簌簌的寂寥声响。是深夜特有的幽凉。然而与此相对的,是摘星殿内涌动的炽热,空气里满溢着暧昵的气息。直至夜空渗出几缕曦光,天色将明未明时,摘星殿内方才云消雨歇,逐渐安静下来。俞显慢慢平复着呼吸,垂眸定定看着燕清晕沉过去的睡颜。视线中,燕清眉宇微颦,细腻白皙的面颊浮着一层红润,细密汗珠打湿额角,流露出别样的韵味。俞显不由低首,轻轻吻了吻燕清沾着泪露的密长睫羽,心口充斥着失而复得的满足。如果说独特印记是可以达到九九成确认度的佐证,那么从身体乃至灵魂的契合,便容不得再有丝毫的迟疑。“我以为我们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俞显将燕清紧密拢进怀里,如同捧着平生唯一心系的珍宝,沉声低低喃叹。思及前段时间为了回避燕清而做下的诸多行径,俞显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这哪是喜欢某种特质啊……分明就是盯紧了同一个人……怪他踯躅左右不敢多想,生怕多出几分不可能的希冀,以致之后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比起他思前顾后的蠢钝脑子,灵魂感应其实早就先于他认出了自家宝贝。良久,俞显放轻动作将燕清横抱入怀,裸足循着无形阵法朝殿宇左侧走去,尾端滑曳着遮不住身的轻薄外衫。只见殿宇左端穹顶悬垂的一束束雕花透晶珠帘随着俞显的脚步节律,有如融化的冰雪般倏然成瀑倾落而下,齐齐汇入一处正虚化沉陷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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