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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丽娟虽持怀疑的态度,但立刻张罗起她的相亲。
她拒绝:“我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你别费心了。”
邹丽娟质问:“是不是还跟那个谁一起?”
“没有,我就是不想结婚。”
“不想结婚?”邹丽娟在电话里拔高音量,“你老了谁给你养老送终?”
“我不需要。”
“你说的什麽话?别以为现在年轻能挣两个钱,以後老了你就知道!你看看村里那两个老光棍,病倒了躺在床上没人照顾,死了连个哭丧的人都没有。”
“我不在乎。”
“你想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是吧?啊?好听一点说你眼光高,不好听的说你年纪大不好嫁人,你想让我和你爸的脸都丢光吗?”
温楠的心微微波动,很快恢复平静,“我一没犯法,二没有悖道德,没什麽好怕的。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管不着。你怕别人指指点点可以冲上去对骂。”
邹丽娟气极了,骂自己造孽,生了这麽个女儿。
温楠轻触在红色按键,耳边安静下来。
晚上,温勤的电话随之而来。
温楠拒接。
温勤发微信:[你怎麽能用这种态度跟妈说话?她是为你好。]
温楠想直接删除,一口气堵着,咽不下去,手指快速有力地在屏幕上飞舞:[别人在背後对她女儿指指点点,她不上去维护自己的女儿,反过来要求我结婚堵住好事者的嘴巴,有这道理吗?母鸡都知道护崽。]
温勤没再回复。
也没人再来电。
温楠习以为常,冷战策略嘛,邹丽娟的惯用手段,短则数月,长则半年。她的亲爹温林生坚持更久,两人有一年多没讲过话了。
两个月过去,她有一种乐得清静的感觉。
冷战带给她的难受丶辗转难眠丶自我怀疑的毛病都没有再发作。
临近黄金周,方书哲问她:“今年五一回去吗?”
“要,跟我朋友约好了。去年没回去,他们问了几遍,我都不知道怎麽回应。”
“那我只能宅家和阿宝相依为命。”
“别啊,带人见人爱的阿宝去公园的相亲角转一转,说不定能来场千里姻缘一线牵。”
“我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境界。”方书哲眼睛一亮,“我陪你回去吧?你不是说你老家的小吃大城市吃不到吗?我想尝尝让你挂嘴边的小吃到底有多好吃。”
温楠愣了一下,迟疑说:“可以是可以,但小县城不好玩,吃完没什麽地方逛,我怕你无聊。”
“前两天去嘉禾市玩,第三天回县城见你朋友,第四天再回来,带上阿宝,完美。”
他们把计划分享到群里,四人一拍即合,温楠退了动车票,把聚会的时间改到三号晚上。
嘉禾市对温楠而言,不陌生。
学生时代的每个暑假都暂居父母在嘉禾市的出租屋。
到达嘉禾市,先去酒店安顿阿宝,再匆匆赶往当地着名寺庙。
门口香火缭绕,信男信女们对着门内不怒自威的佛祖拜了又拜,嘴里念念有词。
没有印象里的清静。
温楠站在人群末端,拜了三拜。
路上,方书哲问她到了嘉禾市要不要和温林生见一面?她想也没想说不要。
冷战一年多的父亲,怕是更不想见到她。
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佛祖应该不会怪罪她吧。
在有限的时间内,温楠一拖三个大人,一个娃,一只狗走完所有热门和不热门景点。第三天吃完午饭,苏宇晨和璐璐带娃回榕宁市,方书哲陪温楠回县城。
两人稍作修整才外出。
温楠沿路买了很多小吃,在最後一家餐馆坐下来,摊了满满一桌。
方书哲:“忘记你还有一顿?”
温楠:“都是给你点的,我只尝一口。”
方书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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