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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沄这几年都在漼渊吗?听明迟易说他这些年有在沉香寺碰到你很多次。”
“嗯。”
“你既然这些年在漼渊,为什麽不回雪霏山呢?”他轻轻地问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娇艳的脸。
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燕沄慢慢嚼着糖葫芦,故作轻松道:“大概是忘了,总有事情要做。”
盯着她看了一会,傅夜思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师侄多笑笑,你的脸和脸上的表情真的极为不协调。”
燕沄挥开他的手,虚心问道:“那要怎麽样的表情才会让它和我的脸协调。”
傅夜思想也不想就开始耍流氓:“当然是倒在男人怀里撒娇的时候最协调。”
调戏完燕沄,傅夜思仰天大笑,扬长而去。
燕沄气愤地把糖葫芦往他身上砸。
晚上,燕沄把自己上次买的酒拿出来,兑点水,靠着门上喝了起来。她一口接着一口不停地喝着,直到最後一口酒吞入腹中。她把酒壶往地上随便一扔,倚着门看着门外,可门外只有雪。
她朝外面走去。
黑暗包围着一切,有淡淡的月光洒在地上。山上的寂静让燕沄莫名想哼唱什麽,她走在山间的阶梯上,轻轻地哼着一个不知名的调子。
月光还是太淡了,此时她又有些醉了,不得不把夜云轻拿出来借着它的光芒引路,反正这会儿也没人看到。
走到她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到达山下。
直面着山的杜鹃林,期间的杜鹃花在这个时节已经不开了,只剩下枯瘦的叶片。杜鹃林往外走是一片桃林,桃林的地上已经铺了一层树叶,她在桃林里的河边停下。
她收了剑,在河边蹲下,用手指撩了撩河水。冰凉的河水从她指尖滴落,变成一颗颗细小碎冰,再掉入河里。
忽然有一个声音传入耳中。
“燕沄?”
她往身旁望去,擡头看到了明迟易。
“明师兄。”她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却懒得站起来。
明迟易靠近燕沄,说道:“怎麽在这里?天已经有些晚了。”
“随便出来走走,”燕沄继续撩着河水,“明师兄怎麽这麽晚回来?”
明迟易听她说话的语调和平时似乎不大一样,他也在河边蹲下,端详着她的面容。直到一阵晚风吹来,把一丝丝醉人的气息吹到空气中,他才了然。
“喝酒了吗?”
“喝了一些。”
已经微醺的女子就懒懒的在她旁边,明迟易本想训诫她,毕竟是师姐的女儿,应该多加关心。可是转念一想,燕沄其实也不是小姑娘了,她现在差不多二十岁了,偶尔喝个酒好像也轮不到他说什麽。
“在山上还是太沉闷了吧?我才从沉香寺那里听巡官汇报完。我明天早上有一件事要处理,你和我一起去吧?”
反正一天也是闲着,她转过身,对他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是什麽事?”
明迟易看着从她指尖掉落的冰碴,又转而看向她有些迷蒙的双眼,拍了拍她的脑袋:“明天再给你说,到时候我去找你,不是什麽麻烦事。”
他把她拉起来:“现在已经很晚了——走,我们回去。”
风仍轻拂着,树叶间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们踩在散落的叶子上,清脆的响声从鞋底传来。晚间的各种声音,都有一种静谧的安逸。
走了一会,燕沄忽然说:“明师兄,你先走吧,我走的有点慢。”
身後的声音像一阵清风一样,传到燕沄耳边,他有些理所当然:“那怎麽行,你喝了酒,我得在後面看着你一点。再说了,又没什麽着急的。”
乌云似乎把月亮遮挡了起来,路更看不清了。明迟易召出剑让它在前面给燕沄引路,他自己其实走的很轻松,这里的每一级台阶都曾无数次地出现在他的回忆里。对他来说,这条路闭着眼都能走回去。
剑光之下映出年轻女子清妙身姿,虽然喝了酒,她脚步却比较稳。她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看到她认真走路的样子,明迟易哑然失笑。他把她送到了门口,转身离去。
下去上来走了一趟,再加上喝了一些酒,燕沄躺在床上後,困意逐渐席卷了她的全身,意识慢慢消散在虚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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