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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黑色衬衣上全是灰尘。
盛祁又开始挪步,却很慢,任野等不及了,朝他伸手:“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阮时音给我我抱出去!”
阮时音说:“我能走,但是让他放我下来他不放。”
任野皱眉,试着去拉她。
但就在拉动的一瞬间,任野脸上的表情冻结了。
阮时音则是瞬间失去了血色。
一股血流,从盛祁的耳後方,蜿蜒着缓缓流出。
刺目的颜色像一把尖刀,重重地扎在阮时音心上。
阮时音这时才反应过来,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没说话。
一句都没有。
任野脸色大变,立刻转到背後去看,接着,他说出了一句阮时音无法接受的话。
“他中枪了!”
他中枪了。
他的头中枪了。
任野把周围冲上来的人拦开,“先别碰他,把担架拿来!叫医生准备好!”
旁边乱成一堆。
而盛祁只是看着她,一步一顿的还想往外走。
他仿佛已经对外界没有感知,只是凭借着本能想要带她出去。
阮时音抖着手抚上他的脸,不敢再有一点挣扎。
血已经流到他的胸口,将她的衣服浸湿。
温热的,粘腻的,盛祁的血液。
心僵得和水泥一样,却又跳得快蹦出胸口。
“盛祁,求求你。”
她不知道能做什麽,只能求他,求神,求所有能求的一切。
“这儿,担架拿这儿来!”是任野在喊。
有许多人朝着他们跑过来。
身後轰鸣一声,岌岌可危许久的大殿彻底倒塌。
随着这道声音出现,阮时音眼前的视野迅速往下坠落。
“盛祁!”
他跪在地上,紧闭双眼,意识彻底丧失,抱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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