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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也就看些经文之类的,偶尔也会看些古代杰出人物的传记,其他的就没了,我们没有通俗意义上的老师,基本上都是年纪大的教年纪小的读书认字,然後就这样一代代地传下去。”
“江同学,你们做神职人员的都会法术吗能给我们表演一下吗”
“……,这个我们可从来没学过,你们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听到这里,江衡已有几分哭笑不得,这群人啊,可真是什麽稀奇古怪的问题都能问的出来。
突然间,江衡注意到教室前方突然冒起了一阵灰白色的烟,将一股奇异的气味吹到她的面前。
“啊呀,不好,是哪里着火了”
衆人连忙向她指向的方向看去,随後便哄堂大笑起来。
原来,教室前面冒烟才不是因为哪里着火了,而是因为有人在那儿抽烟。
那是一个叫作刘空山的男生,容貌算是中上,成绩也差强人意,却是举止相当浮夸,为人相当傲慢,经常哗衆取宠而又好为人师。
他自称为十九班的“大哥”,将违反规则当作一件很是光荣的事情,沾沾自喜,洋洋自得,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然而,就这麽一个浮夸的人,还真能得到十九班乃至整个高一学年中许多人的欣赏与拥护,心甘情愿给他当“粉丝”和“小弟”的人已是数不胜数。
苍梧中学的“烟民”不少,每个班都有将近半数,像刘空山那样敢于在教室里明目张胆抽烟的,却只有他一个.
刘空山把教室里搞得乌烟瘴气,他的“小粉丝”们却依然为他说好话,说他在教室里抽烟是一种反抗权威的体现,是一种勇敢而伟大的行为,是值得所有“新时代进步青年”们去学习和效仿的一大“壮举”
只见那刘空山站在讲台上,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搔首弄姿,还顺带给同学们表演了个吐烟圈的“独门绝技”,台下的“观衆“们大声喝彩,教室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江衡坐在台下,只觉得这实在有些辣眼睛,“这里还是学校吗,他们这些人还是来学习的吗”
和旧时代的青年相比,他们确实很“自由”,只是,他们的“自由”看上去单薄可怜,总是佝偻着身子,仿佛有几分营养不良.
男同学吸烟喝酒,辱骂老师同学,上课吵闹起哄,害的老师讲不好课,下课“大哥”带着“小弟们”出去打架约架,每个人都左拥右抱的谈三四个女朋友,他们把这当作自由.
女同学涂脂抹粉,打扮地花枝招展,香气熏人,出口成“脏”,结成小团体,造谣传谣,蔑视那些专心学习的人,男朋友三天五天一换,她们把这也当作自由。
“这样的自由,真的还是自由吗”江衡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在她看来,真正的自由是身心的解放,而不是无原则的放纵,它建立在遵守规则的基础之上,是一种反抗,而不是以反抗为名的随俗从衆。
十九班的大多数同学们,他们在本质上其实都是失去自由的。
他们固然摆脱了旧社会中那些繁文缛节丶伦理纲常的束缚,却又落入了一张名为“风气”的巨网,被一根根象征着欲望与放纵的网绳紧紧地缠住,无力去挣脱。
他们自以为在反抗,在追求自由,在不断迎合着这个进步的社会,在不断推陈出新。
实际上,他们所真正迎合的,只是由蒋经纬所引导的错误风气。
上课铃响了,这一节是政史课,张尚文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同学们仍在问这问那,或是嬉笑打闹着。
“放纵不是真正的自由。”江衡在草纸上写了这样一句话,轻轻放在了张尚文的书桌上。
张尚文只是冷冷地瞟了那张字条一眼,目光却仿佛在一瞬间被定格住了,他眼中闪烁着一抹惊异的神色,将那句话读过一遍又一遍。
“你说得很对,”张尚文竟然破天荒地地笑了,他的笑容和煦而温柔,倒真像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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