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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这事,他其实挺後悔的:“我当时也就看着临暮和孟斯都要选陆老师,虽然有听说过那边挺累的,但为了友谊,我还是硬着头皮选了。”
他深深看着林枫野:“没有说陆老师不好的意思,我现在也挺适应的。不过枫野,你以後选导师还是多考虑下自己的情况,别跟我一样,偶尔忙起来,还是痛苦死了。”
乔尘是觉得林枫野看起来身体也就正常水平,精力也不足,认为他应该受不住这忙起来就被不自觉“压榨”的强度。
还是想劝一劝。
很适应陆厘式强度的孟斯在一旁听着,倒也没反驳,只是提醒他:“你还是少说两句。”
虽然陆厘也不是不知道乔尘的疲惫,还安慰过几次,但乔尘要见个人就发表一下观点,那还是不太合适。
好关系也会变得有点尴尬。
乔尘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表示:“悄悄说,也就跟枫野说说。”
他又不是见一个人就交上心了,何况他看得出林枫野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背刺他——就算陆厘知道了,那也就是去办公室滑跪下的事。
林枫野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一边觉得乔尘确实很真诚,一边为自己在这听陆厘在外的评价,稍微有点尴尬。
类似于他以前听到学生评价林倦一样,虽然基本是好评价。
林枫野笑了笑,说:“我应该能适应,不过可能研究生没机会了。”
林倦对他说的是,如果没什麽特殊偏好,博士还是出国看看,多了解下全球的趋势。林枫野挺认可的,也才这麽早就确定好了後续的路。
陆厘也问过他,表示可以给他推荐信,不管是暑研还是平时的助研,都有助于他以後找海外的学者。
说起来,九月到十二月,陆厘这种教授就忙于处理推荐信请求,但林枫野至今看着,陆厘应该要求挺高,他看着很多申请者密密麻麻的论文,心里不自觉紧迫起来。
他现在能拿出手的,也不过是课程成绩,以及在实验室做的一些小成果。
路还很长。
规划太清晰的结果就是,所有的东西瞬间可以量化,林枫野觉得自己需要做的还有很多。
他抓了抓漆黑的头发,转眼看着顾临暮结束交谈,朝他走过来。
见他神色凝重,顾临暮问怎麽了。
林枫野摇头,说没事。
就是觉得,要长大就要面对一堆事情,他有那麽一瞬间。
想一直待在少年时代。
无限的宠爱,尽情地任性;融洽的家庭,友好的朋友。
林枫野以前没有太多柔软的情感,但认识顾临暮後,才发现自己其实也会很珍惜人和人之间的联系,也对很多事情更为感谢。
就现状来讲,虽然他不怎麽努力,也不会走得很差。但林枫野到底要强,还是想走到,自己应该走到的路上去。
也更不辜负这些已经很优势的资源,对他很好的人。
在快乐舒服的基础上,林枫野还是想活得更有意义一点。
他想,这样的话,顾临暮也会更多看他几眼吧。以平视的目光。
而不是如今,宠爱有加,却始终俯视的状态。
他也想成为有能力,能帮到顾临暮,甚至偶尔保护顾临暮的人。
以及家人,还有身边的朋友。
林枫野漫无目的地想着,还未意识到,自己是真的有在慢慢成熟。
只是被现实推着,有了这麽些急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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