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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祝馀愤怒的质问,柯义彻底醒了神,也看见了周齐兵被握着的那只手上握着的小刀,锋锐的刀刃在并不明亮的月色下泛出银色的光芒。
他忍不住惊呼出声:“周齐兵!你怎麽还拿着刀?你要做什麽?”
两位摄像也被吵醒,看到眼前的景象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了什麽,但职业素养告诉他们,应该拿起摄像机。
看到摄像老师们的动作,周齐兵慌了:“别!我……我是梦游,对!我只是梦游而已!”
祝馀冷哼一声,甩开了周齐兵的手,他从床上坐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齐兵:“梦游?我看你是想摘了我手上的手环吧?”
“我……”
“事实俱在当场抓包,你还想狡辩吗?”祝馀又惊又气,他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胸,愤怒地瞪视着周齐兵,“周先生,按照游戏规则你确实应该来摘我的手环,但我以为你应该用一些光明正大的方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我邀请你留宿以後在熟睡时动手,这和农夫与蛇丶东郭先生与狼有什麽区别?”
如果不是他没有睡熟,明早醒来看见的恐怕就会是空荡荡的手腕了。
周齐兵的脸色很不好,但祝馀说的对,他是被当场抓包的,刀就在他的手上,没法用一句“梦游”来抵赖。
“……节目规则,并没有规定用什麽样的方式……”他梗着脖子,强撑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节目规则?”祝馀气笑了,他下了床,站起身俯视着周齐兵,活动了一下手腕,微微一歪头,“好啊,既然如此,那我就按照节目规则,帮你结束这场游戏。”
顺着祝馀愤怒且冰冷的视线,周齐兵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右手。
按照节目规则,摘下手环意味着弃权,而节目规则里,也并没有规定必须由谁来摘下这个手环!
“等等!”他惊呼道,“你不可以……”
“我为什麽不可以?是我长得太循规蹈矩看起来太好欺负了吗?”
周齐兵:“……”
不得不承认,祝馀说的是对的。
他长得太乖了,总是笑眯眯的,就像是没有经历过风雪摧残的温室里的向日葵……当然,看着眼前这个愤怒的祝馀,周齐兵知道自己错了,他绝不是温室里的向日葵,而是一株野地里的波斯菊,就算在贫瘠的土地上,也能开出夺目的花朵。
眼看祝馀朝着他伸出手,周齐兵下意识往後一缩:“等等!我……”他扫视了一眼四周,确定自己实在占不了上风後咬牙低下了头,“我错了我道歉,要我怎麽做都行……只要丶只要让我继续参赛。”
柯义惊讶地张大了嘴。
周齐兵居然……道歉了?!祝馀竟然让周齐兵低头了?!那……祝馀会答应吗?
其实祝馀本就没打算真的让周齐兵出局,毕竟他初来乍到,而且是比赛中途临时加入,不好太过张扬,说要强手环把人淘汰什麽的,不过是口头上吓唬一下而已,只是没想到竟然这麽有效。
他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後伸出三根手指:“好,那我有三个要求。”
他掰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细说着:“一,不可以再抢我的手环,任何方式都不可以,二,不可以再对别人说任何带有轻视或打压的话,以上两条违背任何一条立刻淘汰,三,堂堂正正参加比赛,如果你最後获得了冠军,就给贫困山区的孩子们捐一笔钱,金额你自己定,渠道你自己选,同意吗?”
柯义不禁有些感动,这第二条明显是为他准备的啊!不过小鱼儿果然还是心太软,这三条也太轻松了些。
可周齐兵并不觉得有多轻松,他甚至思索了片刻,才带着些犹豫地说:“……那你们不能把今晚的事透露出去。”
祝馀杏眼一瞪:“你还和我讨价还价?!”
眼看祝馀撩起袖子就要上前,周齐兵吓得连声喊道:“好好好,我答应!我答应!!”
总归要先留下来才行,毕竟那可是十万块,至于今晚的事……大不了到时候死不承认!反正没有证据!
祝馀微微眯了眯眼。
他自然看出了周齐兵的小心思,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屋子。
他轻哼一声,转头朝着柯义挑了挑眉,带出几分小骄傲。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这场突如其来的争吵便被当事人处理了妥当,摄像师根本没有机会拿起摄像机将其记录下来,只能安安静静坐在睡袋里看着一切结束。
不过争吵虽然结束了,夜晚却还没有结束,而在这样的情形下,直接躺下去继续睡似乎有些尴尬,好在周齐兵还有点自知之明,立刻起了身,和摄像师换了位置,睡到了最外侧。
屋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虽说经历了这麽一遭,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心情纷乱,但到底是白天奔波了一天,没多会儿,屋子里就再次陆陆续续发出了深浅不一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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