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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这人,听不懂好赖话是吧!”
姜升心中也起了火,一把将万荣华薅下了台阶,“我家大人的话难道错了吗?就算要谈生意,也没有你这样的!”
万荣华瞬间惊醒,无措:“我、是我急了,姜管事,对不住,我先、先帮贵府把货换过来吧”
表面上他歇了心思,实际却一直在琢磨沈筝方才的话。
沈大人说得对,他既没有展示自己的能力,也没有道明生意利弊,甚至还是贸然上门
如此情况下,沈大人愿意同他说两句话,已是抬举了他。
反倒是他,急中生错,失了礼数。
懊悔之下,他开始琢磨补救之法。
无论如何,他都要再试一试才是。
沈筝回府后,便把自己关在房中,开始画图纸。
如今大周钢器已经有了雏形,东西坊高炉日夜不停,她便想着再多画一些钢制器具,供坊中参考。
钢制弹簧、钢制弩轨、鱼鳞钢甲、拒马钢刺
大到军工基建,小至民生,她将能想到之物,都一一画了出来。
桌上的图纸越叠越多,原本冒着热气的茶水也不知何时冷了下去,窗柩外,那两只灰雀又来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画着画着,她突然想起了一样东西。
——自行车。
如今橡胶没有找到,但她可以先琢磨配件不是?
只要能让那两个轮滚起来,搞到橡胶她有的是办法。
说干便干,她循着脑海中记忆,画出了自行车大致模样——一个架子搭俩轮,再加把手、脚踏和刹车。
至于链条做工复杂,她想先试试能否用啮合齿轮代替,如若不行,再开模做钢链。
小小的一个自行车,拆分起来却有数十零件,她在书房这一坐,便已是黄昏。
橘红色的日光洒进书房,诉说着那最后一点热烈,在天空完全黑下去之前,佩玉几人先后回府,恣意居又久违地热闹起来。
饭后,佩玉几人在廊下看书,穆清则跟着沈筝回书房,向沈筝禀报崔衿音的“每日动向”。
这几日,穆清一直在衔环会办差,作为沈府之人,她在衔环会的地位很微妙——朝廷与商户之人,都愿意给她面子,若有争执,便会请她主持公道。
沈筝知道后,还戏称她为“衔环会和事佬”。
房内灯火通明,二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今日的穆清不似往常,反而面带疲色道:“大人,今日崔小姐很伤心。”
“伤心?”沈筝眉头微皱,“生何事了?”
穆清抿了抿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沈筝面色一沉,“说吧。”
“崔小姐今日如厕,险些被人偷看。”穆清将热茶捧在手心,低头道:“若非崔小姐衣饰复杂,更衣需要时间,怕早已”
早已被人看了去。
光是将此事说出口,穆清都觉得无比恶心。
沈筝摁在桌上的指尖白,尽量平稳声线问:“偷看之人是谁?会中又是如何处置的?”
“偷看之人是会中昨日接济的灾民,男,年近四十,原是燕州人士。副会长知晓此事后大怒,将人逐出了救济所,后崔小姐的护卫又暗中跟了过去,将人打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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