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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彧从前厅回来,看见裴凛之站在院中,单手挥动着□□,他见状急忙跑去:“你怎么就耍起枪来了!当心伤口。”
裴凛之停下来:“这两天感觉伤口没那么疼了,想练练功。”
萧彧拿过他手里的□□,递给吉海:“伤口才刚刚愈合,还没长好呢,别动作太大,当心撕裂。”
裴凛之冲他温柔地笑:“不会的,我有分寸。”
萧彧拉开他的衣襟,看着腰腹上缠着的绷带没有血迹,这才放下心来。
“我说了没事吧。”裴凛之说,“我想快点恢复起来,待新兵征上来,就该去练兵了。”
“练新兵应该是校尉们的事,你堂堂上将军,还需要亲自去吗。”
“那我也该去看看,不能老躺在家中。”虽然躺在家中能够天天守着萧彧,但看萧彧这么忙,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就觉得对不住他。
萧彧说:“你现在伤好多了,我们下午出去走走吧,杂交稻可以收了,去城外看看。”
“好。”
提到杂交稻,萧彧就无比欣慰:“晚稻再播种一季,明年春天差不多就能在崖州和广州大部分地方播种杂交稻了。就算每亩地增产三五十斤,那也相当不得了哇。等棉花也推广开来,百姓的温饱就都解决了。他们才有精力去考虑穿好吃好的事,才有更多其他的需求,商业才能发展起来。有了商业,就有了税收,国库就能充盈起来。”
裴凛之注视着他,听他规划着美好的蓝图,听到最后,他笑了起来:“然后呢?”
萧彧说:“然后啊,然后组建军队,挥师北上,一统天下。让天下百姓都吃饱穿暖,人间太平,再无战事。”
虽然到最后,所有的太平都会被打破,战祸会再起,那也不是自己会看到的。他只愿有生之年,能够得见天下太平,海清河晏,便已足够。
裴凛之笃定地说:“一定会有那一天的。那一天到来之后,你想做什么?”
“我想纵马天地间,去丈量神州的每一寸土地。”萧彧说到这里自嘲地笑笑,“不过这样的愿望比较奢侈吧,所以还是在宫中弄几亩地,种种地得了。”
裴凛之有些心疼地搂着他的肩,这个愿望也太渺小了:“不管去哪儿,我都陪着你。”
萧彧微笑着点头:“好。”
此时,有埙声传过来,断断续续的,气息不稳。萧彧听了片刻,抬脚朝向阳房间走去,果然是他在吹埙:“向阳,你感觉可好些了?”
向阳放下埙:“陛下,我已经好多了。”他的失语症已经好了,就是声音还有些怪异,不如原来的清亮。
萧彧说:“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吹埙了,要好好静养。埙声太悲切,不适合病人听。”
向阳垂下眼帘:“好。我就是躺久了难受,想找点事做。”
萧彧说:“下午我准备去外面转转,你要是能走,跟我们一起去吧,带你出去透透气。”
向阳眼睛一亮:“好啊。”
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天气凉爽了下来,他们才出门,因为萧彧担心天气太热会让两位大病初愈的人中暑,拖到这个时间才出门。
三人坐在马车里,萧彧坐在中间,裴凛之与向阳一左一右对面而坐,两人大眼瞪小眼。
自从城破那一夜起,萧彧就没出过府,所以从出府起,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车窗外。
时近傍晚,街上依旧很热闹,临街的铺子还开着门,孩子们在街角嬉戏,大人呼唤着自家孩童回家洗澡吃饭,充满了人间烟火气。
萧彧脸上露出笑容,这才是他想看到的画面,他希望城破那晚的噩梦再也不要重来,他愿意永远守护这一方百姓的宁静与幸福。
一直到出了城,萧彧将注意力从车窗外转移到车内,他才发现裴凛之和向阳始终没开口说过话,便打破沉默:“你们热吗?”
裴凛之回过神来:“哦,不热。”
向阳也摇头:“不热。”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中,萧彧终于察觉到有些异样:“你们不想跟我出来?”
“没有,没有。”两人都矢口否认。
裴凛之赶紧找话题:“陛下的杂交稻在广州的产量能有多少?”
萧彧说:“还不知道,昨日才刚开始收割,待晾晒完毕才知道。听说还不错,不过我想之前的飓风会有一点影响,当时被淹了一天。”
向阳一直没插话。
裴凛之突然说:“向阳,你想过去军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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