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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她添着菜,开口问道:“小姐,跟柯珏姑娘来往密切的那个书生有线索了吗?”
杜蘅停下了吞咽的动作,对她摇摇头:“今早我接到书信,目前只查到那个书生名叫纪朝,是个多年落榜的考生,平日靠作画和代人写信为生,不算富裕。最近一年开始频繁出入醉云楼买醉,可他花的没有赚的快,醉云楼光进场费用就要一两银子,他便因常常赊账被赶出去。”
“有一次柯珏姑娘替他付了费用,纪朝从那起就开始日日找柯珏姑娘,周围人都能看出纪朝对她的心思。”
“这麽听起来,他倒不像是能帮柯珏付赎身费用的人。”
难道另有其人?还是说柯珏有其他办法集钱?杜蘅看上去跟她一样感到困惑。
她接着问道:“那这个纪朝人现在在哪儿?”
说起这个,杜蘅又叹了口气:“人已经跑了,但他跑去哪儿了还不清楚,我已经让我的线人去找了,但肯定没有官兵找的快。”
眼下线索还是太少了,找到纪朝前又不能干等着。
“要是我们能亲眼确认那些尸体的情况就好了。”偷来的令牌没法直接调动官兵,必须知府本人才行。想了想杜蘅就深感头大。
远处窗外传来交谈声。
乐九里视线转到窗外,杜蘅也看了过去。
透过窗子能看见远处的两人正在交谈——是她的父亲和段长风。
“对了!我们可以利用他来调查!”杜蘅眼睛一亮,激动地拍了下桌子。
杜府庭院中。
见杜迁已经离开,杜蘅快步喊住段长风。
“段大人,请留步。”
段长风回过头,看着杜蘅微微出神,他整了整衣袍,“杜小姐,又见面了。”
“段大人,实不相瞒,我和九里正在调查近来淮州多名女子被杀一案,想必段大人来此也是为了此案。”
见段长风颔首不语,她继续说下去。
“段大人,我希望您能借我们些人手,我们可以帮您破获此案。”
“就凭你们?你为什麽觉得我会答应。”
段长风双手环胸,垂眼盯着杜蘅看。
“你一个姑娘家,不好好在家吟诗作画,查案子做什麽。”他顿了顿继续说,“再说了,我就算答应你,你又能帮到我什麽,我能得到什麽好处?”
段长风说话的同时一步步紧逼杜蘅,直到他的脖子上又架了把刀。
“段大人,还望您慎言。”乐九里声音冰冷,眼神如寒潭。
“嘶——”段长风脖子疼得直冒冷汗,昨日的伤口再次破开。
“你这个侍女好大的胆子!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拿刀对着我,如果我想我可以杀你一万回了。”
杜蘅面上带着淡笑,笑意不达眼底,她不卑不亢地对段长风说:“还请段大人冷静下,正如您所说,我一个姑娘家,帮不上您什麽忙,但一个姑娘家,也妨碍不到您什麽,您说是吗?”
“段大人,听闻令尊现任左都御史,您又是刚上任监察御史一职,急需做出点成绩来。”
“那又如何?”虽然这麽说着,但段长风还是瞥了眼杜蘅。
“俗话说,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九里她也曾跟凶手短暂地交过手,知道一些细节,我们会将现有的情报都分享给您。”
段长风没说话,但是杜蘅知道他已经听进去了。
“想必以大人的聪明才智会做出正确的决定,我和九里就先告退了。”
说完,杜蘅牵着九里回到房中。
杜蘅坐在书桌前,拿起笔开始记录现在得到的线索。
她擡头看了眼站在身边的杜蘅,拉着她一起坐下。
“首先,我们得知柯珏姑娘是自己给了唐二娘一笔巨额赎身费,在离开醉云楼後发现被害,这笔赎身费用目前来路不明。”
“其次,我们了解到柯珏姑娘平日里为人平和,不像是与人结仇的性格,唯一关系密切些的人有个纪朝,但以纪朝的身家,恐怕是出不起这个钱的。纪朝人现在下落不明,嫌疑较大,但动机不明。”
“还有个黄二也较为可疑,你与凶手交过手,曾在凶手腿下留下刀痕,而黄二前段时间恰巧伤到腿。昨夜我们也偷听到他和雪儿说话,得知他似乎经常私下逼迫姑娘们给他交钱,他与醉云楼里的姑娘们关系并不融洽。”
杜蘅揉了揉太阳穴,“但是这些都证明不了什麽,得到的线索还是太少了。”
“现下我们能做的,就是再去醉云楼问问那个叫雪儿的姑娘是否知道其他详情,想办法确认黄二腿上的伤口,等段长风同意合作後去调查尸体。”
乐九里点点头,一副随时听候派遣的样子。
看着乐九里认真的模样,杜蘅忍不住微微扬起嘴角。
“九里,你认字吗?”
乐九里垂下眼眸,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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