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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一切如常。那天何煦的心不在焉和常钰的满腹忧愁似乎都是许思麦的错觉,不过两个人状态正常那是再好不过,要不然坐在中间难受的还是许思麦。
大课间的时候许思麦和常钰去小卖部,竟然遇见了江雨帆。
许思麦和她好久没见,一路上同她聊天,许思麦向她抱怨九门课真的很难学,江雨帆却说她已经决定选文了,物化生这三门课早就丢在脑后了。
许思麦讶异:“下次月考不是还要考九门吗,你不学怎么考?!”
江雨帆语气轻松地解释:“没事,上次周测我物理才考十几分,我们老班还问我到底想不想上了。我说我当然想上,只是已经决定好选文了。他看我文科排名全班第三,就没再管我,我现在物化生作业也不写了。”
许思麦佩服,但江雨帆问她想选文理,她却摇摆不定地说不好。
她理科学得支离破碎,但文科更是一塌糊涂,谁也没比谁好,谁也没比谁差,谁也不服谁。有人说文科简单,但许思麦从不这么觉得,甚至觉得说这话的人脑子多数有病。政治历史完全像和尚念经一样,读多少遍都记不住,地理更像天书,她学了一个月,第一次月考连水金地火木土天海都没写出来。
当然,许思麦不排除是自己根本没背的原因。
所以到底选什么呢?
回到班许思麦还在忧愁这件事。
常钰很无所谓:“既然你觉得文理对你来说都一样,那你想留下来你就选理,咱们班到时候肯定是要作为理科班的,学文的分去别人班,其实一般每个班学文的也就几个人。”
许思麦没了解过这些事,问道:“为什么这么确定?”
赵宇飞也转过头来加入聊天:“一中的传统就是政史老师担任班主任的班,一定是作为文科班,我们班老班教英语,所以肯定是理科班。”
许思麦想都没想:“那我肯定要选理留在咱们班,去别人班多难受。”
唐成思突然问道:“我们老班是不是还带四班英语来着?”
常钰点点头:“没错,她上课说过。”
唐成思又说:“我朋友是四班的,她说我们老班的儿子是他们班的。”
怪不得上次月考方玲把四班成绩也贴在他们班墙上呢。
众人可没听说过这个八卦,不过惊奇一下也就过去了。
许思麦视野一偏,看讲台旁的饮水机正好红灯跳到绿灯,赶紧把杯子递给第一排的孙书恩:“班长!水烧开了!快帮我接一下!”
孙书恩立刻会意,迅接过杯子去帮许思麦接水,二人配合完美。
班里人多,课间却短暂,时常刚下课烧开的水被接完那么下一次烧开就得等到上课了,只有大课间可以等到第二次水烧开,今天真赶巧。
赵宇飞看了眼时间,还有六分钟上课,于是转身非常自觉地抽许思麦桌面上的餐巾纸:“上个厕所,借我几张纸。”
但他手中的动作却还未停!他还在抽!他竟然还在抽!太过分了!
许思麦的脸都要扭曲了,手按上自己的抽纸:“你拉屎这么多纸也够了吧?”
正在啃面包的何煦,干咳了两声。
在班级里能大大方方摆到桌面上的东西,最珍贵的是什么?
好看的本子?草稿纸?零食?笔?
统统不是!是一包普普通通的卫生纸!这才是在班级里最珍贵最需要保护的财产!若是看不紧,一张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全被抽完了!
赵宇飞嘿嘿一笑:“够了够了,人有三急,大妹子谢谢你。”
不知道他从哪儿学的东北口音,张口就想让人笑。
许思麦妥协:“算了,这个星期天就该轮到你们这排去坐最后一排了,反正也抽不了几天了。”
何煦无情地说:“下个星期过完咱们也要去了,他还是能继续抽你的。”
“……”,许思麦看他刚撕开的面包已经不在手里了,问道,“你这么快就吃完了?果然是饿了。”
何煦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微微叹息,说:“饱了。”
许思麦浑然不觉他的不满,嘱咐道:“面包两块五,你可别忘了给我。”
“……”
*
十一月初,淮礼一中高一年级第二次月考结束。
何煦重回班级第一,常钰稍有进步,许思麦跟上次差不多烂。不过她这次很坦然地就接受了现实,没有上次那么难以接受。
上次语文没及格的主要原因其实在于题型改变,初中试卷和高中试卷基本完全不同,作文体裁也从记叙文变为议论文,许思麦完全不熟悉。
从前别人写大雨滂沱的深夜父母背着自己去看病的时候许思麦还能写写自己的身世凄惨来获取改卷老师的同情分;但是高中语文作文是议论文,别人引用各种文学大家的话用来佐证自己的论点那是信手拈来,而许思麦大脑里却只有初中残留的几古诗和杂志里的伤痛文学,完全不顶用。
高中生经历了一次高中考试就知道,初中语文考一百三轻而易举,而高中语文一百二便可在年级名列前茅,这就是差别。
许思麦捡起地上掉的两支笔,把其中一只拍在何煦桌子上:“全班第一,我帮你捡笔,你去帮我接杯水吧。”
他们已经变成了最后一排,再也不是三步就能走到饮水机旁的位置了。
何煦停下演算,侧脸看她,说:“要不然你还是把笔扔回去,我自己捡,就不劳烦您大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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