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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所以要将此地征为官用,还需温氏如今的家主温子慕同意。”大都督闻言蹙眉,似若有所思地道。他的眼神时不时地瞟向沉默的严翊川,牵拉游丝般想要与叶将军传达着什么。&esp;&esp;叶铮将军像是不经意地接过大都督的眼神,有些吞吐地道:“翊川,你看近日闹出这么大的事,赫中郎要避嫌。手底下的人中我最信任你,所以我和刺史想派你去代官府与温氏相商,你意向如何?”&esp;&esp;严岭瞥了一眼仅仅被处置为“要避嫌”的赫冉,赫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挑衅的气焰嚣张地扑来,似无声地宣示着自己在这场罪名定夺战中全身而退的完胜。&esp;&esp;严翊川颔首,声音中听不出一分情感,道:“末将得令。”&esp;&esp;大都督见严翊川没有异议,生怕他后悔了似的,忙补充道:“官家征地,要么给温家减税,要么就给租银。但战事吃紧,府里未必就能拿得出太多,你和温子慕商量着,能省着些就省着些,就当是为国捐些军饷了,他该懂大义的。”&esp;&esp;他凭什么该懂大义?严翊川腹诽,依旧没有抬眼,冷声道:“是。”&esp;&esp;话毕,严翊川转身向账外迈步。身后忽然响起急匆匆的声音:“左郎将——”&esp;&esp;严翊川停步,身后叶将军说道:“这次敌军突袭,多亏你带小队在山中拖住了赤狄族主力,不然等他们南下与尤叱族联手,北境必亡。”&esp;&esp;严翊川一言不发,叶将军见状,面色犹豫,继而道:“本将军知你此回立了大功,但你也看到如今这档口北境元气大伤,不宜落人口舌你还年轻,能坐到左郎将的位置已远超他人,不用愁日后没有立功的机会。所以这回你的军职先暂且不升吧,等你日后再立大功,本将军一并封赏。”&esp;&esp;严翊川旋即朗声道“末将遵命”,头也没回地迈步走出帐去。&esp;&esp;总是这样,他已经习惯了。&esp;&esp;严翊川刚出军营,倏然,一匹墨色骏马横在跟前,挡住去路。&esp;&esp;“左郎将巧啊!”马上人笑眼盈盈,没个正经。&esp;&esp;严翊川有一瞬间的犹疑,行礼道:“王爷有事?”&esp;&esp;谢凌安在马上笑道:“方才左郎将不是有话没说完嘛。”&esp;&esp;“忘了。”严翊川冷声道。&esp;&esp;谢凌安翻身下马,手中还握着马鞭,挨着严翊川站着笑道:“左郎将去哪儿?”&esp;&esp;严翊川不自在地退了半步,回道:“温宅。”&esp;&esp;“温宅那个商人?被誉为‘墨兰修竹’的那个?”思索间无意地将马鞭手柄的抵在下颌,谢凌安的一双碧瞳神采奕奕。&esp;&esp;“是,他叫温子慕。”严翊川道。&esp;&esp;“你去他那儿做什么?你们很熟吗?”谢凌安目光如炬,似有什么都不放过的锐利。&esp;&esp;严翊川微微一顿,没让谢凌安看出自己有一瞬的不自在:“不认识,为军务罢了。”&esp;&esp;谢凌安蹙眉,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和他能有什么军务可谈?”&esp;&esp;“一些小事。”严翊川糊弄道,移开了目光。他发现,谢凌安很喜欢盯着别人的眼睛,他的目光总是尤为炙热,看向人时总是极为专注。但这一刻却让他微微有种“无所遁形”的仓皇。&esp;&esp;他赶紧岔开话题:“王爷很闲么?不是还有地方要去?”&esp;&esp;“噢我也去温宅,”谢凌安笑道,“正好顺路!”&esp;&esp;“”&esp;&esp;严翊川蹙眉,表情复杂。谢凌安忙补充道:“是逢皇命巡察,不为别的。”&esp;&esp;“”&esp;&esp;于是钱昭牵走了马,两人并行。谢凌安满眼好奇,眼珠滴溜溜地四下张望。&esp;&esp;但严翊川没说话,他有心事。&esp;&esp;他方才没说真话。&esp;&esp;温子慕他是认识的,不仅认识,还于他有恩。&esp;&esp;十二年前关外他父母的尸首,最后是温子慕悄悄帮他收的。尽管温子慕把他们安葬在塞外一个无人知晓的小山沟、不敢有牌位,却是唯一一个肯主动冒着触犯律法风险、还偷偷为严翊川带来父母遗物的陌路人。&esp;&esp;严翊川已经很感激了。&esp;&esp;“墨兰修竹”,在他心中,世间仅有温子慕一人能担得起这美誉。悲悯、淳善、人情,这么多年,只有在他身上严翊川才能真正感受到。&esp;&esp;但这些,谢凌安不能知道。任何人都不能知道。&esp;&esp;严翊川正思忖着,没注意到远处闹哄哄一片。直到尖锐的喊声刺入耳膜——&esp;&esp;“我家三个儿子,全都死了!死了!求求叶将军主持公道,让我老婆子死也瞑目吧——“&esp;&esp;只听砰的一声撞击,随后响起阵阵惨叫——&esp;&esp;“啊——”&esp;&esp;“死人了!”&esp;&esp;“没天理啊——”&esp;&esp;严翊川回过神来,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谢凌安,正巧碰上谢凌安投来的目光,同样肃杀。&esp;&esp;不远处,乌泱泱跪倒了一大片百姓,哀嚎着、呜咽着。朱红檐柱边上倒着一位老妇人,从模样看已至耄耋,额前鲜血直流,溅在浮雕柱基上。儿媳妇抱着老妇人的身体,嘴里不住地喊着“娘”,跪在檐下哭成泪人。&esp;&esp;“这是哪里?”谢凌安蹙眉。&esp;&esp;“叶铮将军的将军府。”严翊川答道。&esp;&esp;一片哀嚎中,有一书生模样的青年骤然直起身子,向着府门高声道:“叶将军!我等无意冒犯!只是此一战北境濒临撑破,数万将士战死,近半数百姓家破人亡!我等皆知,他们不是死在敌人的马蹄之下,是死在自己人的蛇蝎心肠中!十余日过去,叶将军缘何仍不抓出叛徒!还是在为谁包庇吗?求叶将军明辨是非!严惩内贼!为我们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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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黎本质上是个天灾,这件事她也是後来才知道的。毕竟前十二年安安分分待在家里,好不容易叛逆一次,谁知道出门没几年就让人爆了。姜黎啊?我不知道啊。他们说着羁绊啊信念啊就冲上来了。真实只允许少数人看到它的光辉。渴望生存丶渴望延续丶渴望得救,文明的星火总在传递,那是诞生之前就存在的祈愿。如果认可这份心情的话,那麽,就请闭上双眼吧。#第一人称#前期节奏缓慢内容标签魔幻未来架空治愈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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