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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怎么,在你心中,我堂堂右丞相,不及三司会审之公正吗?”温子慕斜眼看他,声音很轻,轻描淡写间却透露出令人心悸的威压。&esp;&esp;“不,不敢……”侍从连忙低头,惶恐不已。&esp;&esp;温子慕随后将视线投向围观的百姓,声音提高了几分:“诸位乡亲!非是温某滥用权柄,实乃我梁安邦大殿下嫉恶如仇,律法亦容不得这般宵小之徒!王贼所犯,不禁是贪赃枉法之罪,而是勾结外敌、背弃朝廷之事,是拿诸位老百姓的血汗去讨敌人的欢心、填他们的腰包!此等恶行,岂能容他多活一刻!”&esp;&esp;全场陷入了诡异的沉寂,百姓们面面相觑,面露迟疑之色。片刻之后,才有人零星地喊出“罪有应得”,随后这声音逐渐汇聚成流。&esp;&esp;王锐缓缓闭上了眼。&esp;&esp;“翊川哥,我们还救么”晁恒的声音中带着犹豫与不忍。&esp;&esp;严翊川望向谢凌安,谢凌安微微摇了摇头。&esp;&esp;严翊川转向晁恒,压低声音道:“罪名总得有人背,王锐来背,不算冤枉。”&esp;&esp;晁恒目光中仍有不忍之色。&esp;&esp;“行刑——”温子慕再次发令,行刑官手中的钳子已换成了寒光闪闪的大刀。&esp;&esp;王锐没有起身,而是跪着转身,面向百姓。他回望了一眼儿子,眼中满是不舍与期许,复杂而深沉。&esp;&esp;王思远见状,目眦尽裂,疯狂挣扎,却无人敢上前松绑。&esp;&esp;刽子手深吸一口气,将酒喷在刀上,以示祭刀。&esp;&esp;“我,王锐,大梁前左丞相——”王锐的目光望向西边天的远方,他的声音响彻刑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迸发,饱含悲壮。&esp;&esp;大刀高高举起,阳光在其上折射出刺目的光芒。&esp;&esp;“罪有应得——”&esp;&esp;言犹在耳,刀已无情落下,刑台上瞬间绽放出一朵血色的花,随后缓缓流淌,染红了脚下的石板,蜿蜒至台阶之下。&esp;&esp;清晨的寒气还缠绕未散,微风扰动,试图带走空气中凝固的血腥与沉重。&esp;&esp;曾经大梁半个朝廷所仰仗的左丞相,在权倾朝野之时背叛了大梁。本以为终于等来了风光无限的一日,却在新主人的刀下做了亡魂。&esp;&esp;他曾是大梁朝堂的半壁江山,却在权倾一时之时背叛了这片土地。他本以为另起炉灶后终于等来了风光无限的日子,却终究只换来了敌国刀下的孤魂一缕。&esp;&esp;“我爹投靠欧罗之后,日子并未如他所愿那般好过……”&esp;&esp;“似乎,连他也开始后悔了……”&esp;&esp;“就为了那血脉之说,值得么”&esp;&esp;&esp;&esp;王思远跪倒在地,身心俱疲,已然喊不出一句话。&esp;&esp;严翊川三人默默垂下了头。&esp;&esp;半晌,严翊川轻声道:“反攻得提前。粮草供应被截断,雪山军撑不过太久。”&esp;&esp;“只剩最后一步了,”谢凌安声音压得很低,却坚定无比,“我会传信让郁姐准备起来,不日便出兵。”&esp;&esp;严翊川点点头。&esp;&esp;夜色已深,月光虽稀薄,细雨绵绵。&esp;&esp;正当卫霆骁缓缓步入自己院门之际,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暗处窜出,悄无声息地将他逼至墙角。&esp;&esp;那黑影掀开了蒙面巾。&esp;&esp;“睿亲王……贼人怎敢来!”卫霆骁惊愕,迅速回神,警觉地伸手欲拔腰间长剑,却被谢凌安以更快的速度按住手腕。&esp;&esp;“卫将军还记得我,”谢凌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深夜造访,实属情非得已,我有要事与将军商讨。”&esp;&esp;“和你共商大事?哼,我看你是来送死的吧!”卫霆骁怒目圆睁&esp;&esp;“卫将军别急,我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自然能悄无声息地离开,你拦不住我。”谢凌安不为所动,从怀中取出卷轴,缓缓展开:“你看这是什么?”&esp;&esp;“你让我看我就看?”卫霆骁冷笑一声,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那卷轴吸引。&esp;&esp;“此乃温子慕与西疆秘密签订的通商合约,其上不仅有双方的官印,还详细记录了商贸往来的条款。意思是,如今他并未与西疆中断商贸。你明白什么意思了么?”谢凌安的声音低沉而有力&esp;&esp;“你什么意思?”卫霆骁警惕道。&esp;&esp;“意思是,温子慕的算盘,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谢凌安不疾不徐。&esp;&esp;卫霆骁接过卷轴,仔细端详,只见其上字迹清晰,官印鲜红,但唯独没有注明日期,这让他不禁心生疑虑。“此合约……是近日的么?你如何证明它非伪造?”&esp;&esp;谢凌安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自信也有几分嘲讽,他并未直接回答卫霆骁的问题,而是轻轻摇了摇头。&esp;&esp;“将军心中自有明镜,何须我来证明?我此番前来,只是为了将温子慕的真正图谋告诉你,他并非真心助你登基,而是另有图谋。将军若不愿信,亦无妨。”&esp;&esp;卫霆骁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你想说什么?”&esp;&esp;谢凌安见状,语气愈发加重,他上前一步,逼近卫霆骁,压低声音道:“温子慕表面上与你交好,助你登基,实则与西疆暗中勾结,意图利用你之手清除欧罗人与西疆的威胁。待时机成熟,他便会亲手将你除去,自己登基为帝。而西疆因局势所迫,只能暂时与他保持商贸往来,以求自保。”&esp;&esp;“胡说!”卫霆骁怒吼一声,仿佛被触及了逆鳞,他猛地挥动长剑,剑光如龙,直逼谢凌安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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