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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囚雪陵.11弄一捧雪,是小狐狸的头……
素圈银镯不够亮眼。
净泷还记得,徐风知在这银镯刻下自己名姓时一次次重来总是不满意,可净泷知道她大概是很满意,因为她总是将那银镯对着太阳,笑眯眯地望着。
这件事甚至传到了徐厌泪的耳朵里,也忍不住来问她阿姐为什麽要执着于这麽个不起眼的银镯,还非要将自己名姓刻上去。
他还记得,那日庭中有蝶在飞,徐风知听罢後目光从蝶上拉回,略一挑眉向她道,“我刻此徐风知并非你认识的那个徐风知,这名字是我的,刻的是我。”
她话音明朗,字字句句都落入他心里,只是他一字都听不懂。他只会煮茶。
他也觉得那不是个什麽值钱东西,他一点都不稀罕。他做徐厌泪侍君之时随便一件饰品都比它华贵许多倍,他何苦要为这种东西伤神。
他垂首退下,站在殿外一角阴翳里舒了口气,仰面清风徐徐,他合目,在自己的脑海里编排出一场旖旎。
方才离得太近,他看见的不仅有银镯,还有颈间未做任何遮掩的红痕咬痕,全是他们二殿下刻下的不必多言。
耳後尤其多。
那是很惹她喜欢之处吗。
净泷知道自己已然耳朵滚烫,可他什麽也没得到,只是固执地将自己所见的痕迹,统统用目光卑微偷过来印在自己身上罢了。他自觉自己如此可笑。
殿内似乎散了场,衆长老三三两两出了殿,他立于一旁埋着头,很快就听到熟悉声音,却并非是他熟悉的语调。
那是些许粘腻丶隐有依赖的语气。
他心神不稳仍旧擡眸一眼,见她圈揽着他们族长大人的腰身,眉目生动,好脾气地哄着,“老婆别生气了,你就没有一刻是不生气的,天天生气怎麽了得。”
他已分不清心中滋味,只知被哄的倘若是他,那不管自己郁结何事此刻大概都已被她安抚好。
但他们族长大人却没有因此有所松动,反而垂着眼睫冷笑,“少来,你尽是故意的,拘着我不放开害我慌慌张张,你倒是占尽便宜。”
徐风知佯装回忆片刻,深沉点头,“那确实,我亲得爽。”
孟凭瑾一听这些就听不下去,拔腿就走还作势要捂耳尖,她眼疾手快捞住美人腰身,小心翼翼地垂下头,“那看来是我不太好,亲得老婆不舒服,那我下次不亲好了…也没关系的…嗯…。”
她刻意抽抽鼻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拙劣的演技当然是在高明地露出破绽,逗逗老婆最好玩了。
孟凭瑾有些恼火,“你这在替换概念。”
她没否认,甚至愉悦点点头,紧紧凑近恶劣补上一句,“那看来是舒服。”
然後净泷就看见,他们族长大人咬着牙拿腰身撞她,她笑眯眯抱住,二人好一顿假意拉扯之後便又黏在一起,他们族长大人从她怀里挤出手替她理了理她腰间银铃,嘴上大概在嘟囔她吧。
那银铃也特别,只有族长才佩得。
他幽然望着这一切,然後猝不及防地,二人忽然望向这边。这一瞬,他竟想要躲在柱旁。而他也确实这麽做了,几乎是下意识地避开了他二人。
身边小狐狸似乎淡淡说了一声什麽,她没听清楚侧耳去问,小狐狸瞥她一眼,“我说你二人方才还眉来眼去。”说完,他指尖探进左手袖下,摸了摸自己的银镯。
徐风知对狐狸心思洞若观火,蹙眉思索一阵,憋着笑挑破他,“怪不得你非要用左手接茶盏,我还想着莫非是我在你右手上咬了什麽见不得人的。”
孟凭瑾听罢忍着气恼,歪头泄出一丝笑,一指尖拔下自己衣领几寸,雪色显在寒意里,映目尽是难消红印。
那就好像在说,颈上已经够见不得人了。
徐风知有些心虚,老婆这是在怨她。今晨他原本想着要用法术隐没去,但她硬是给人亲得晕头转向,死活不肯让他将这红痕隐去。
可这对于徐风知来说自然是事出有因,上回在霖阁将孟凭瑾锁了那几日,而後一次次念诀将他身上颇多红痕全部都隐没。
而随着红痕一个个被抹除,她总错觉自己是在将孟凭瑾一点点推离,将他归还给世界,放回他的眷属之地。
印下时有多随心所欲有多开心,隐没时就有多心空落寞。
如今又怎麽可能再一次看着那些印记消除。
她摸上那些红痕。绝不允。
她理理思绪舒眉展笑,歪头问孟凭瑾,“陪我出去吧。”
像是早料到她会这麽开口,孟凭瑾移开眸光,声音平淡,“你就不能留在囚雪陵。”
她笑眯眯拐着人走向她唯一熟悉的後山,是那回将下了高台的孟凭瑾拐去之处,除了幽静小亭还有几株冬花,看着心情会好。
她按着人坐在雪地石桌旁,一枝红梅压在桌上,竟意外甚美,她眼前一亮指了指想让老婆也瞧一眼,可孟凭瑾无心去看,她无奈应道,“我倒是也愿意留在这里。”
孟凭瑾已听出这话定有他绝不会爱听的後半句,垂眸彻底乱了心绪。而徐风知也只有说下去,“话宁师姐和执白师兄还在空城等我们回去。”
孟凭瑾冷结的眸光松动些许,仍旧没有看她的意思,鼻尖隐约泛红,听见身旁人格外认真:“先前查出的煞气似乎与那处有些关联,我担心这背後有人做局,若是冲着灼雪倒也没什麽,怕冲着天下苍生总是不安。”
说完,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这世间修为最强之人,擡眸央道,“这不是来请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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