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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让云霁陪她逛逛,但这要求显然太过无礼,他也不是什麽会不好意思拒绝的人,肯定会无情地拒绝她。
她佯装苦恼地说:“我从小就是路痴,小时候走丢了好几次。长大了还是没有方向感,经常找不到东西南北。万一一会儿,我迷路了,可怎麽办啊?”
云霁淡声说:“可以问路。”
宋浣溪自然知道,他这话的意思是,可以问路人,而不是问他。
但她偏要误解,一脸开心地说:“真的吗?哥哥。那万一待会儿我迷路了,就给哥哥打电话呀!哥哥在电话里告诉我怎麽走就行啦,我就不麻烦哥哥来带我了。”
云霁见她面露感激之色,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他刚刚是那个意思?
这样灿烂的笑脸,很难让人泼上冷水。但他仍是拒绝,“我下午有课。”
这话不假。
他们学院有个教授素来我行我素,不顾他人死活。教授前几日请了假,这课自然是要补的。教授说,他只有五一这天有空,让大家都别迟到。
宋浣溪没问,为什麽五一要上课。
她开啓B计划,主打一个厚颜无耻。她高高兴兴地问:“意思是,哥哥现在有空嘛?”
云霁就迟疑了那麽两秒,她自问自答地说:“那真是太好啦!哥哥,你去哪里呀?我人生地不熟的,也不认识别人。不然我就跟着哥哥,随便走一会儿吧。”
她拍着胸脯保证:“我不会给哥哥添麻烦的!哥哥本来准备去哪,就去哪,等哥哥到了目的地,我再原路返回好啦!我还能陪哥哥聊会儿天。”
云霁没再拒绝。
事实上,他从来不认为,这个记仇的小姑娘,会在那麽短的时间内态度大变。并且那种热情,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联想到她上次说的,云卷瞒着他做了好多事,她想找个机会告诉他。
真相变得一目了然。
正值分岔路口,云霁顿了顿,擡步往前走,“你不渴吗?”
宋浣溪不明所以地“啊?”了声,很快反应过来,他没说出口的後半句话应该是“说了那麽多话。”
她当然不会不好意思,反倒美滋滋地想,啊啊啊!他居然在关心我!
宋浣溪夸张地说:“渴死啦!我早上到现在,还没喝过水呢!上次说要请哥哥喝奶茶,赔礼道歉来着。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一会儿在路上看到哪家食堂,我们就去哪家。”
云霁不置可否。
这天又聊死了。
云霁没问她,为什麽没给他打电话。但宋浣溪还是主动提起,“对啦!哥哥!我给你打过电话,你知道嘛?”
她收起笑脸,委屈巴巴地说,“好像被你拉黑了。”
云霁蹙眉,“什麽时候打的?我没看到。”
那天过後,他本以为,很快能接到她的来电。毕竟这小姑娘记仇不说,看着也不像,沉得住气的。
接连几天,杳无音讯。他心想,怕是云卷又威胁人了。敲打了云卷一番,云卷看上去很委屈,说他哪敢啊。
云卷从小就喜形于色,他瞧他的模样不似作僞,便没追问。
此後,他忙于学业和挣钱,没再想起这事。
宋浣溪瘪着小嘴,“好久以前的事啦。我之前那个号码不用了,我用新的手机号打的。新手机号是河清的,可能是被哥哥当成骚扰电话了吧。”
提起这些,云霁是有些模糊的印象。有段时间,他经常接到河清的诈骗电话。对方声称是职业经纪人,要助他一炮而红,保证让他在一年内,跻身顶流行列。
他挂了电话,对方又换了几个号码打来。此後,他接到河清的陌生电话,一律拉黑处理。这才消停下来。
云霁站定,拿出手机,打开最近通话。
宋浣溪身高不到他的肩膀,她想看到屏幕的内容,只得费力踮起脚尖。
她念着手机号码,他在手机上输入。输了不到五位数,通讯记录自动联想出她的号码。正如她所说,她被拉黑了。
宋浣溪放下脚跟,一脸受伤的神色。
云霁把她从黑名单中拉出来,将手机递到她面前,给她看了一眼,便见她马上转悲为喜。
云霁没和小姑娘相处过,此时不由得想,陈雷不是说,全天下的姑娘都一个样,不能随意招惹。记仇不说,从小到大生起来,那是走得比跑得还快,嘴巴翘到能挂油瓶。不送个合心意的礼物,再说几句软话,那是怎麽也哄不好。
可这小姑娘,未免太过好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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