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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赔?”卫斯诚瞪圆了眼睛,“老张,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一个‘赔’字解决的。你们这…”
“算了,他们也不是故意的。”姜泠把自家师弟往後拽了拽,及时打断了後者即将脱口而出的怒火,“真要算起来,还得怪我没把自己东西看好。出了问题就先解决问题吧,现在也不是责怪谁的时候。”
年轻人连声道歉,丢了东西的人却反过来安慰他:“别担心,谁也没想到会出这种问题,不都是你的错。”
李元偷偷看了一眼姜泠,心里十分感激她帮自己解围。
“把这盘带子给我吧,我找朋友试试,看能不能恢复里面的数据。”凌岓就在认真想办法,“那玉玦,会和你有什麽特殊感应吗?”
“它现在还没变完整,要说感应到在什麽位置,那不可能。但除了我,没人能用得了它。”
“也就是说,这东西在别人手里充其量就是块普通的玉?”洪钟悬着的心总算能放下一点了,虽然有且仅有那麽一点。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姜泠突然想起什麽,说道,“如果没记错的话,师父的笔记里好像有提到过玉玦的来龙去脉。我回去找找,说不定能发现什麽好办法。”
“一起走吧,留在这儿意义也不大,也指望不了小偷会给人送回来。”
卫斯诚默默点点头,然後重重拍了拍李元的肩膀,留下一句“好好干吧,下不为例。”
话说自从卫斯诚查到那些一团乱麻的线索後,殷漠此人在他两个徒弟的心里就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自他走後,姜丶卫两人除了正常进他的房间打扫之外,从没碰过他的东西。但这次不同,一方面玉玦丢了,去殷漠房间里找线索成为办法之一;另一方面,小老头骗人骗得太多,一朝形象动摇,徒弟们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探寻他失踪的真相和他一直隐藏的秘密。
卫斯诚外出了许久,姜泠自古城以後就没再回过四合院,于是殷漠房间就许久没有得到清理,书架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
殷漠什麽类型的书都有所涉猎,但还是以史籍和对古代民俗进行研究的书目更多一点。书架的上三层全是史书,有许多书的书脊都被翻得有些松脱,这就不得不让人在翻看它们寻找里面的笔记和夹页时格外小心一点。
细灰扬起,前三层的书中什麽也没有。第四层是一些儿童读物,从封皮的颜色来看,应该是书架里最久没有被人翻开的一层书。这些漫画丶童话和带有拼音注解的名着读本是殷漠买给两个徒弟的,後来他们长大了,这一层自然也就没有再翻看的必要了。正因如此,姜泠他们也下意识忽略了这一层。
倒数第二层是一个大抽屉,上面挂了一把大铁锁。锁的样式在以前很常见,只是锁芯已经斑驳落了一身锈。
“这锁怎麽办?撬开会不会太没礼貌了?”洪钟拉了拉铁锁,左右为难。
“撬吧,大不了给换个新的。”作为调查资料的直接接触人,卫斯诚早就无所顾忌了,什麽隐私不隐私,在他这里完全不重要。
“交给我吧。”——
凌岓出马,一个顶俩。早在密室就见过的溜门撬锁技艺此刻又“重现江湖”,三下五除二,大铁锁就被他轻松打开了。
“小凌子,你可真是做贼的一把好手啊!”洪钟发自内心地感叹道。
抽屉里放着四个大铁盒,上面分别挂着四把和大铁锁样式差不多丶个头却小了很多的锁,不必说,它们很快都被“手艺人”撬开了。
铁盒子里是成沓成沓的老照片,有一些是殷漠和别人的合照,有一些则完全不知道是谁。
姜泠在自己负责的盒子里找到了一张合照,上面的女人正是卫斯诚在小筑递过来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不同的是,这张照片显然是原片,尽管照片上的四个角已经泛黄蜷起了,可大体上还是被保存得很好。
借着原片,姜泠看得更仔细了,这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她看起来大约四十出头,身材高挑,极有风韵。
拍照片时,女人穿着一件毛领大氅,脚上踩着一双高跟女靴。她的耳下挂着水滴形的耳坠,从照片上的颜色深浅来判断,大约是碧绿色的,而那只挽住殷漠的细腕上还有只贵妃镯,看起来不是寻常人家能戴得起的物件。
照片背後有两行字,两行的笔迹却不同。
第一行字迹的笔锋遒劲有力,一看就出自殷漠之手,上面写着:
“1931年冬,与妹阿欢丶儿小雨在南京梧桐照相馆合。”
第二行字迹娟秀小巧,更像是知书达礼的姑娘写下来的话:
“丹心寸意,愁君未知[2]。”
“这是哪个姑娘在写暗恋呢?”
洪钟已经翻完了自己那一箱子老照片,里面什麽有关玉玦的线索都没有,他见姜泠对着手上的照片发愣,一凑过来就看见了这句话。
其他两人闻讯而来,也看到了这两句话。
“看样子,这可能是你师父的妹妹和儿子。”凌岓注意到第一行字的称谓,对照片上三人的关系有了个大概了解。
“妹妹?”——
“那个女的挺有气质的,她好像叫大叔‘师哥’……”
在藏寨,沈径霜的一番话突然于脑海中想起,姜泠仔细看了看照片上的人,自言自语道,“难道阿欢是师父的师妹?那她应该也是骨医,或者,和阿诚一样——知道有关于骨医的一些事情才对。”
“你说什麽?什麽师哥师妹?”凌岓大约猜到了姜泠话中的意思,想要确认,却听见洪钟说:
“这张照片上有你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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