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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十六年过去了,这以命换命的一幕,再次出现了。
“我教你,我教你。”水莲哭着,把蛊王的使用方法告诉了沈云竹。
沈云竹听明白之後,想都没想,爬起来扯过慕澄冰冷的手,在他的掌心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
而後,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了竹筒,把里面的白色小肉虫放在了慕澄掌心的伤口上。
那蛊王一沾到热血,通体变红,慢慢的蛊王开始软化,化成了一滩晶莹的水,就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这晶莹的水像是有生命般顺着那道伤口钻进了慕澄的掌心。
一盏茶的时间都没用上,再次另衆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慕澄身上的那些血洞竟然全都愈合了,就连掌心的那道刚划出来的口子,都不见了。
刚刚还全是死气的脸逐渐红润,原本有着蓬勃心跳的胸膛,再次随着呼吸顺畅的起伏。
“太好了,太好了……”沈云竹拉了拉慕澄的手,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只是他还有一句话得说出来。
“各位,沈云竹今天有一事相求,蛊王之事,还请各位不要告诉慕澄。”
说着,沈云竹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对着衆人鞠躬,“拜托了。”
把这最後的事情交代完,沈云竹再也站不住,身子一晃,人就倒了下去。
此时,见证了这一切的衆人,全都哭了,就连游戏人间,从来不会动真感情的尹星空,都哭到肩膀在颤抖,景桓更是哭的呼吸都不顺畅,好在郁盼儿记得自己是个大夫,她哭的同时,也没忘了给沈云竹包扎伤口。
只有一个人,全程没说话,神情呆滞的站在後面。
三天後。
水莲送景桓,尹星空,赵钦还有郁盼儿从密道离开灵南山,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入毒瘴谷时看见的瀑布,就是密道的出口。
重新看见那几艘小船,水莲跟各位告别。
“此次巫族劫难,全靠各位仗义相助,以後若有用得着巫族的地方,尽管开口。”
“水莲姐姐,还请您照顾好他们俩。”郁盼儿虽然还不放心,但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他们没有理由在留在这里。
“放心。”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那来时的小船,这一次不用再划桨,就可顺流而下,但此刻活着的这几人心境全都不一样了。
第四天清晨,还留在巫族寨子里的慕澄睁开了眼睛。
慕澄看着窗外的晨光,听着竹林间的鸟鸣,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梦里面铺天盖地全是黑色蛊虫,他被那些蛊虫吞噬撕咬。
他还第一次体会到了被至亲之人丢下是什麽滋味,那感觉,太绝望,太难过了。
慕澄揉了一下头,从床上坐了起来,当他看见自己身上穿着深紫色南疆服饰时,总觉得哪里不对。
忽然间,慕澄的脑子像是被淋了一桶冰水,他哪里是做了一场噩梦,他经历的全是真的。
慕澄最後的记忆就是自己被蛊虫咬,那种情况下,他怎麽可能还会活着。
慕澄又赶紧撸开袖子,两侧都撸开看了,一个虫洞都没有,他身上的皮肤是光滑的,他又扯开自己的衣服领子去看自己的前胸,还是没有,可他当时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钻心蚀骨的疼了。
不对劲,这不合理,慕澄下了床,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外面,晨光明媚,微风拂面,一整片郁郁葱葱的竹林,被风吹的沙沙响,一切都是那麽的鲜活美好,可这对吗?
就在慕澄分不清楚他到底是活着还是弥留在死前的臆想之中时,有人在後面招呼了慕澄一声。
“慕少庄主,你醒了?”
慕澄回头,後面的人是水莲。“水莲姐?”
“你总算醒了,你都睡了四天了。”
看着水莲鲜活的脸,慕澄才确定自己是真的没死,想问他是怎麽活下来的,但还没来得及问,水莲就先开口了。
“你是不是要找少主啊?你往西边走,一直走到一处山岗,少主就在那里呢。”水莲说完自顾自的走了。
慕澄揣着满心疑惑和不安,朝着水莲指的方向走去。
很快,慕澄就看见了那个山岗,还有修在山岗上的一座坟。
沈云竹就坐在那座坟边,靠着墓碑眺望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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