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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女子是真正的玉藤萝,可是这个不被看好的“藤萝”偏偏却最争气,进得来仙门,被月息选中,成为了黛罗峰月息仙尊的亲传弟子……她取代了玉树心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名字,顺利渡了劫,从此青云直上……如果没有自己的揭穿的话。
金乐娆握着玉树心的手指开始变得冰凉,眼眶也渐渐湿了,她知道,自己的一狠心,会毁了面前的女子。
到时候,玉藤萝的死将没有任何意义,她们姐弟的亏损到了最大的程度。
“你觉得,他愿意吗?”金乐娆突然心软,她盯着玉树心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问了一遍,“他愿意吗?如果他点头了,那此事就揭过去吧。”
玉树心的目光终于有所松动,她摇摇头,苦笑地一垂眼:“仙师,我不知道啊,我没有问过他。”
月息走过来,替玉树心回答:“对方想必是愿意的。”
“没问你。”金乐娆撇了月息一眼,不悦道,“你的回答不算数。”
月息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轻叹息:“每个人出生时天资如何几乎就已经注定了,他那样的根骨不可能走到今天的,不如早死,也算死得其所。”
“你们胆子好大,那麽多的弟子都认识玉藤萝,你们如此暗度陈仓,不怕纸包不住火吗?”金乐娆松开玉树心的手腕,她後退半步,抹了把脸,不解极了,“就算我不找你们的麻烦,你们要如何瞒得住大家?”
只见月息仙尊抚袖一笑,她身後的幻仙尘玉安缓步走出来,俯低身子依偎着她,替她开口解释:“弟子们修为不高,用我和她的天赋去运作,不愁瞒天过海。”
难得是,瞒过除去弟子辈以外的其他人。
比如金乐娆,比如叶溪君,还有季星禾丶祈鸢白和宿危。
金乐娆都不知道怎麽说她们才好,她回头回到师姐身边,心情复杂地抱着对方胳膊:“师姐,你看看她们——”
“师妹想做什麽决定,师姐都赞成你。”叶溪君语气轻缓,她好似根本不在乎什麽是非对错,只是关心师妹的想法。
金乐娆一愣,没想到师姐这样秉正无私的人居然没自己想象中正直。
师姐难道不该痛斥这种拉帮结夥隐瞒宗门的恶行吗?
金乐娆心情更复杂了,她想了想,说道:“如果你们姐弟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此事才能翻篇,否则玉藤萝就是冤死,我不想自己手上再有冤死的人命。”
月息敏锐道:“什麽叫‘再有’呢?”
“这你别问。”金乐娆瞪她一眼,有些出冷汗,“我不小心说错了不行吗。”
一旁许久未言语的宿危突然开口说道:“可是玉藤萝已经死了,他死在里世间,永世魂魄不入轮回,里世界坍塌後,哪怕想见他一面,也没有办法了。”
金乐娆站直了,莫名悲伤——是啊,玉藤萝的最後一缕魂魄都被捏碎了,怎麽去问他的想法。
“我有办法。”这时候,季星禾站了出来,她轻咳一声,询问大家道,“想好了,真的要问吗?”
“问吧。”玉树心在衆人的注视中擡眸,“他不愿意,我便自愿领罚。”
“不行。”月息倏地叫停,她凌厉回眸,“师尊为你筹谋数年,你轻飘飘一句放弃不仅仅浪费了这麽多年的努力,更会连累为师我!”
“月息你急什麽。”金乐娆冷哼一声,也开口道,“因为你的自私狂妄,不也害得我在带弟子外出游历时惹出了这麽大的纰漏,回到仙宗後,我也免不了受罚,我还没说什麽呢,你急什麽。”
“月息仙尊事前没有通知本尊与师妹做好准备,让我们与弟子们毫无准备地迎上这场劫难,实属无情无义之举……”叶溪君摇摇头,又看向幻仙尘玉安,“幻仙你身为其好友,知她想法却不及时阻止,甚至参与进来,守护着焕身玉棋却监守自盗,擅用仙器灵宝去左右局势,也是惹罪招愆。”
金乐娆耳畔捕捉到个熟悉字眼,她一细听——什麽?这焕身玉棋就是尘玉安的宝贝啊?
尘玉安养的兔子带着棋魂逃跑,原来带的是这个棋魂啊!
金乐娆脑袋乱七八糟的,她看着眼前乱成一锅粥的场面,有人推卸罪过丶有人嘴硬不肯罢休丶有人试图拿到好处丶有人看淡生死……真的是精彩极了。
就在衆人争执不下时,叶溪君最後做出决断:“弥补若到位,此事才能谈下去。”
金乐娆表情瞬间一片空白:“……”
不是?师姐?这还是我认识的师姐吗?还是那个在失落古迹教导自己别太贪慕金银法宝的叶溪君吗?
这也太不对劲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自己越来越有良心後,师姐也变得越来越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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