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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乐娆扭头:“那师姐你不早说?”
叶溪君依旧是一副无关死活的冷淡态度:“无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难,该承受的躲不掉。”
“但问题是,她好像要为难我们了啊!”金乐娆说着说着语速突然变快,眼瞳一颤,有些惊惶地叫出声,“看!玉如意怎麽脱离控制被她召唤过来了!”
毕竟是自己的灵宝法器,尘玉安只需一招手就把玉如意召唤到了手中,她掌心用力抚过如意身,盯着衆人,功法浩浩荡荡地在整个云舟绽开——
“我若痛苦,你们也别想好过——我要你们想起最痛苦的回忆,无论前世今生事,皆要痛彻心腑才好。”尘玉安失态狞笑,她对整个云舟施加诅咒,凭着自己幻仙的本事让衆人感同身受。
幻仙之所以称为幻仙,便是那捉摸不透的诡谲功法,这一瞬间,云舟上所有人都痛苦地痉挛起来,有人哀嚎恸哭有人失神绝望,四处都是哀嚎声。
尘玉安傲然审视衆人,宛若俯视蝼蚁一般:“想让我道歉,你们还不配。”
金乐娆耳中全是嗡鸣,酸楚的情绪像是无尽的海将她溺毙其中,她弯下腰,痛苦地抓住师姐的衣袖,突然不知是哪一阵的回忆泛了起来,脑海中的自己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师姐,说让她别死,自己会原谅她。
原谅谁?原谅师姐?
不该自己才是那个被原谅的人吗?
金乐娆在剧痛中疑惑片刻,她追着痛苦的回忆而去,想要想通发生了什麽,却猛地被师姐从回忆里拽了出来。
“乐娆,凝神静气。”叶溪君脸色不再淡然,她担忧地看向身边人,很快地施法去洗对方记忆,动作熟练又自然。
金乐娆脑中灰蒙蒙的,她想要追着看清的东西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飞速脱离,抓不住也记不住,心里钝钝地疼。
“叶溪君,你也不是一清二白吧。”现场唯一清醒的尘玉安疑惑一声,突然好似发觉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秘密,她嘲讽地笑出声,“我就知道北灵宗没有纤尘不染的好人,原来你也不例外。”
她话音落下,剑风呼啸声便迎面而来,尘玉安匆忙後退,发丝扬起几缕,被剑刃的锋芒拂落在地。
地上的断发好似两方撕破的面具,叶溪君的眼神渐渐添了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她的剑锋直指尘玉安,冷声开口:“停下施法,现在离开云舟。”
“你我现在互相有了对方的把柄,我认为我们是可以平等坐下来好好商量的。”尘玉安唇畔扬起一抹笑,“我现在想听你好好解释一下,你不是幻仙,怎麽会这麽熟练地侵入她识海,给你最好的师妹抹去记忆的?”
叶溪君并没有和她好好商量的打算,在尘玉安没有闻言转身离开的下一瞬,她剑刃便凌厉地扫了过去。
“杀意竟如此重。”尘玉安扬起玉如意去格挡,玉器与剑锋相接的刹那发出一阵让人心疼的破裂声,她低头看去,却见玉如意裂了一道口子,不禁脸色一白,“你的修为怎会……”
叶溪君没有和人废话的习惯,她利落挽剑藏锋,在尘玉安诧异的须臾功夫,剑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抹向对方脖颈,一丝极细的血红陡然出现,紧接着血珠滴滴坠落,宛若是她控制剑锋的极高表现。
“你败了。”叶溪君没有收剑,她道,“这条命,换你收回这一切,从此离开北域,遗世隐居,凡是第二个人认出了你的脸,无论天涯海角,都有人追杀你至死。”
尘玉安偏头瞧了一眼剑锋,本要答应,结果一听後半句,突然变了主意:“赶我离开北域?我好歹也是堂堂北域幻仙,怎有被四处驱赶的道理?”
“走……”叶溪君剑锋一转,薄刃逼近血肉,留下更深刻的伤疤,她语气温和却充满威胁人的杀意,“或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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