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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信他。”她道,嗓音如幽冷的泉水,幽幽响在这夜空。
末字落下,她一个旋身就又变回了狼,叼咬着没吃完的肉脯袋子,化作道迅疾的影,飞快跑向与独狼相反的方向。
狼群也迅速跟上,同她一道消失在了茫茫野林中。
而在发现那头独狼后,池白榆就已站起身,打开房门作势往外跑。
“要走?”一道声音突然落在耳畔。
池白榆僵住。
她感觉到了一股热腾腾的气,从身后拢来,仿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一般。
她的手还搭在门上,腕上手表正对着背后。倾斜的表盘上映出又一道墨绿色的瞳仁,泛出幽幽冷光,从上俯瞰着她。
“实在不行,”她没转过去,只干笑两声,“我也能跳出去。”
别吃她就成。
话落,她听见身后那人笑了声。嗓音清越,带着些爽朗气。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转至她身侧,微微躬下身,鼻尖轻耸,“你是人?你不该出现在此处。说罢,来这儿有何目的。”
也是在他转至身旁后,池白榆终于看清这人的长相。
个子很高,同刚才那狼女一样,皮肤是偏浅的小麦色。头发也有些乱,近似于狼尾头,不过发尾扎成了一绺小辫儿。
面容间透出刚步入青年阶段的青涩,从袖口伸出的胳膊却又有着流畅紧实的线条。
光看长相,两人竟还有几分相似。
不光如此,在方才遇着的这两个狼人身上,她见到了这座诡宅里几乎没有的蓬勃生命力。
见他没有要攻击她的意思,池白榆垂下手,暂时放弃了逃出去的打算。
她道:“伏大人让我来取一样东西。”
她没说具体是什么,那狼人却即刻反应过来:“孩儿眼?”
他竟知道。
池白榆勉强缓了口气。
也是此时,她才发现自个儿的衣袍都快被冷汗浸透了。
后脖颈好像还受了伤,有些刺痛。
但眼下也没空管。
“是,”她问,“在何处?”
“伏雁柏没告诉你在哪儿?”他扯开笑,笑时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掩住了眸底的审视与猜疑,“你是活人,取那东西可要打恶鬼林穿过去,你不怕恶鬼附身?”
池白榆:?
恶鬼林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鬼附身又是什么说法?
但都已经到这儿了,她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便道:“既然那东西在这儿放着,便有你们的一部分责任。不论我是什么人,又得打什么地方穿过去,伏大人要,今日就得带出去。”
“这样么……”青年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行,那走罢。既然是来取东西,我会尽量护你周全——方才那狼过来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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