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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奥多尔抬起眼眸望向那名白发青年,后者依旧在与太宰治说着一轮又一轮的拒绝。
监控后的狱警也很想知道那名白发青年究竟是怎么创造出“横滨白色之夜”——让横滨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近万人的。
虽然现在他们能够听懂这两罪犯之间的交流,但是那两人你来我往说了半天,极限拉扯后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给出来。
唯一有用的或许只有那两人相互认识这件事。
至于那个称呼——“无所不知的算命先生”,在对方劣迹斑斑的罪行下,他们一眼就看穿了这个称呼的本质。
这绝对是那名白发青年用于作恶的噱头。也许对方就是依靠自称“无所不知”,通过算命的方式操纵那些对未来感到迷茫的可怜之人走上绝望的!
“太恶劣了!”
监控中枢中有名狱警不知道想象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唾骂。
看着两人一直在车轱辘话的狱警终于没耐心了,他拿起手边的通讯器,打算打破那两人像是陷入了循环一样的谈话。
……
花言一边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太宰治,一边思考该怎么跟费奥多尔接触、该选择哪个方向的话题作为开场白。
都怪他那些朋友平时总给他推荐一些狗血恋爱剧,害得他现在需要这方面经验的时候,脑子里想起的开场白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比如说什么“哦哈哟,陀思”、比如说什么“oi,男人,你有点帅哦”、又比如说什么“我是白毛,是距离太远没看清吗?我是白毛”之类的,无法能够留下任何好印象的话。
偏偏这个时候太宰治还在问。
“花言,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呢?”
他都进监狱了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在想要如何跟费奥多尔搭话、迈出攻略的第一步了。
默尔索是最好的场地,一不会因为目睹对方犯罪现场而显得尴尬,二不会因对方陷入危险。唯一的问题或许只有人太多了,以及他们之间插了个太宰治。
想是这样想的,在说出口时,花言还是遮掩了一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没等太宰治继续说些什么,牢房里忽然升起了一个铁质圆球,伴随着圆球的顶部逐渐朝两边分开,丝丝缕缕的香气也随之扩散,里面呈放的显然是给他们的午饭,食物的到来终止了他们的聊天。
隔壁牢房的花言已经专心致志地品尝起了肉蟹煲,看起来没有想再跟他交流的意思。
只是即使对方不想再交流,太宰治也已经有所猜测。
——对方果然是为了完成雇主的任务、为了杀死费奥多尔而来的。
平心而论,以费奥多尔的能力来判断,确实没有比默尔索更好的动手时机了。
那么,对方所说的“到时候”是在指狱警换班、或者是默尔索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产生混乱,而好下手的时机吗?
太宰治虽然还不知道花言能不能成功,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认为对方对任务的负责程度相当值得敬佩。
为了完成这个任务,甚至不惜自投罗网进入默尔索。
如果他还在港口mafia工作的话,肯定会问对方要个联系方式。
现在能够像对方一样尽职的杀手可不多见了。
太宰治看着那道白色身影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感叹,并打算在与对方一同等待那个时机到来的同时再多聊聊天,看看能不能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白雾中六年前光景的真相。
他的计划很完美,只可惜对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更为敏锐。
只见那名白发青年吃完肉蟹煲后,动作利落地往被子里一卷,背对着他像是睡了,用再明确不过的行动拒绝了跟他聊天。
太宰治见状只能遗憾地重新跟费奥多尔下国际象棋,打算等对方醒了再找机会。
但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这几天,对方一直在重复吃饭、睡觉这两件事,其无缝衔接的程度完全没有给他任何可以开口的机会。
太宰治回头望向费奥多尔,发现后者眼眸中也隐藏着些许匪夷所思。
这让他不由得开始思考花言这样真的不会得胃病吗?
事实上花言也在担心这件事,原本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避免再跟太宰治产生交流——避免给对方在他这里得到什么信息的机会,再顺便好好想想该选择什么样的开场白面对费奥多尔。
为此花言简直要榨干脑子里所有关于恋爱方面的知识存储了,虽然勉强挤出了点有用的,但是无论哪个都好像不太适合现在的这种场合。
回顾初次见面的经历是使用得最多的话题。
可他们的初次见面似乎并不愉快,费奥多尔甚至好像还通过那杯下药失败的咖啡防备起了他。
场地是营造氛围的重要一环,在没有话题可以说时,可以通过将注意力转移到场地上而引起对方情感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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