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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不知为什么又有点想要哭。
母亲见她自己一个人冲回了卧室,关上房门,只嘟囔着。
“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有什么火气也不能朝着家里人啊!”
“多大一件事啊!这都要一通脾气!打一个电话怎么了,上纲上线的!”
…………
吃饭的时候,傅茗蕊没有出来。
母亲喊了两次“出来吃饭了”,但傅茗蕊的卧室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孩子怎么回事,脾气变得越来越差了!”母亲嘀咕了一句。
父亲则不声不吭、脸色铁青着坐在桌子边缘,抬了抬手。
“不用管她,她这是心里有‘魔障’,自己一时想不开。你不用喊她吃饭,就让她饿着,自己一个人静静。”
“她总会自己想开的。”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要懂事。快三十的人了,作来作去的,以为还有谁会哄她吗?”
父亲母亲二人就坐下来,开始吃饭。
傅茗蕊在卧室里,还能听到母亲在和自己姐妹打电话的声音。
“是啊,这个镯子成色是不错,这里面的门道也很深,外地游客可不敢随便买!”
“好在我女婿在当地有认识的人,帮忙找的最好的店……”
母亲炫耀完自己的手镯之后,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瞥了一眼傅茗蕊卧室的方向。
“女婿倒是挺省心的,只可惜……女儿现在反而不省心了。”
“她啊……现在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敏感。这不,连饭也不出来吃了。闹得跟高中时候离家出走一样!”
隐约的,好像听到电话对面的那头的婶婶建议道。
“这不还是太闲了么……才会一天天东想西想的。”
“催她生个小孩,带带孩子,哪儿还有那么多时间再东想西想?每天忙着换纸尿片、拍嗝喂奶都还来不及呢……”
“我们那一辈的日子多苦啊,既要操持家里,又要一手拉扯大小孩……那会儿哪有纸尿片!每块尿布还都要自己手洗,趁着有太阳的日子晒干!一天下来院子里不知道要晒多少尿布呢!那会儿单位分配的宿舍也小得很,想买一辆自行车还需要去搞自行车票呢……”
“现在的小孩啊,已经幸福得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怎么可能再吃我们当年那样的苦哦……”
母亲也立刻附和起来;“说的是啊,说的是……”
*
躲在卧室的房间里。
傅茗蕊抽完了半包纸巾之后,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眼下的情形,不允许她继续花费时间在软弱的情绪上。
先前和程洲还维持着假面夫妻关系,保持面上的恩爱。
但自从她从港城回来,他就已然开始对她产生了怀疑。
她那张来回飞港城的机票,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看到,但他确实大半夜起夜去核对暗格里的东西了。
这说明,程洲的心底,已经有了怀疑的种子了。
她索性就与他挑明了冲突,大吵一架,又让他进了警察局蹲了好几天。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彻底破裂。
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她要直面他,且是以面对面厮杀的方式。
她咨询了自己之前进修过的商业课老师。
老师告诉她。
“股权代持协议在某些情况下可能被认定为无效,尤其是在涉及外资限制行业的情况下……具体要看你们家的项目是什么,如何操作。”
“还要警惕的是,你所说的这个‘在中间牵线搭桥的人’,他也可能通过股权代持协议控制你家企业的部分股权,给自己谋私利。”
傅茗蕊明白了:“您的意思是,他很有可能,从现在开始就已经给项目埋风险了?”
挂下电话,傅茗蕊心想。
程洲给她上了一课。
这节课,程洲是要让她知道,她与他之间的差距,差得不是一星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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