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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晚上,年时川难得没有加班,早早回家同她度周末,年依去门口迎他,他正指挥着司机帮忙“卸车”,车里满满登登,他甚至怀疑,再多一只鞋盒都放不进了。
呵,女孩子,麻烦的女孩子。
东西归置妥当,年时川已经在厨房做菜了,赶上假期,他偶尔会自己下厨。
年依不擅长做吃的,就打下手,剥蒜,洗香菜,清理他用完的锅碗瓢盆,亲密无间的配合,基本上饭做完了,厨房还是原样。
两个人两个菜,一道啤酒鱼,一道八宝菠菜。
做啤酒鱼剩下的啤酒,年时川直接拿上餐桌,就着瓶子喝了,年依看他喝啤酒,自己拿了只杯子,从他瓶里匀出一杯来,喝一口,很解渴。
“悠着点,别多了。”年时川把鱼肚子肉都挑进她碗里。
鱼肚子上的肉,嫩滑,没有刺,她喜欢。
年依吃了一口,有啤酒的麦香味。“我酒量很好。”她说。
“经常喝?”年时川有条不紊的挑鱼刺,十分有耐心。
此处必有陷阱,年依用杯子和他的瓶子碰了碰,又喝了一小口,才说:“在原来家里的时候喝过。”
不是“原来在家时”,年时川自然马上明白了这个“在原来家里时”的含义,没再问,只嘱咐了一句:“在外面不能喝。”
“我知道的。”她说,模样有十分的乖巧听话。
原来夏天的时候,舒远望喜欢用二大碗装啤酒,里面浸一根老冰棍,甜滋滋的,那时的她,喝两碗也不会醉,舒远望就说,她有些酒量,该是遗传了他。
这区区一杯,总不会耍酒疯就是了。
一条鱼摘剩了一根完整鱼骨,晚餐接近尾声,年时川仔细的擦了手,像随口一问似的:“你和段卓凡关系好?”
年依擡眼,难得顺嘴一提的名字叫他给记住了,这随口表演的可够蹩脚。“不太熟,他座位离我不远,就隔着一条过道。”她说。
她眼皮薄,垂着眼突然往上看的时候,会出现浅浅的双眼皮。
他循循善诱:“我看他很关心你。”
“是吗?我班同学都挺热心的。”
年时川挪转着酒瓶,情绪不明的哼了一声。
年依突然有点张使坏的小心思,“我真得谢谢他,我吐那天,还弄他身上了,听同学说,地上也是他清理的。
“你想怎麽谢?”年时川擡眼,“这样吧,周末我请他吃饭,在年华定包房,怎样?”
他们两个不知是在一块日子过久了还是怎麽的,长相也渐渐有了相似的地方,他骤然擡眼的神态,眼皮会出现浅浅的褶痕,两人如出一辙。
年依面不改色:“倒也不用那麽隆重,我请他吃糖就行。”
“男同学能喜欢糖?你当谁都像你。”
“那我就不管了,送什麽是我的心意,喜不喜欢是他的问题。”
年时川又是不大不小的哼了一声:“反正我告诉你,年依,别早恋。”
“我知道。”
看着她一副万事心里有数的模样,年时川心里不太舒服,中午她是怎麽说来着?
中午她说——我知道,我看不上他们。
刚才,她可没说看不上那小子。
紧着腮帮子咬了咬牙,年时川心说:“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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