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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位?”
荣禧堂内金丝楠木屏风前,贾琮把玩着青玉茶盏。盏中君山银针根根竖立,映着他似笑非笑的眉眼。
他抬眸,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心中暗自笑。这些人,当真如井底之蛙,半点看不清当下的局势。
大厦将倾,他们却还在为那点蝇头小利争得面红耳赤,实在可笑至极。
王熙凤丹蔻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堆出三月桃花般的笑:“要不说咱们琮哥儿能耐呢,连锦衣卫指挥使都得给你面子......”
“二嫂子有话直说。”
贾琮突然搁下茶盏,盏底碰在紫檀案上“咚“地一响,打破了那虚假的客套。
“这盏碧螺春都快被你盯出洞了。”
王熙凤脸上笑容一僵,鎏金护甲刮过案头缠枝莲纹:“宁国府的爵位......“
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贾蔷打头冲进来,锦袍穿得歪七扭八,活像戏台上没穿齐整的武生。后头跟着贾芹、贾菌几个,个个眼泛血丝,活似嗅到腐肉的豺狼,眼神中透着贪婪与急切。
“老祖宗做主!”
贾蔷“扑通”一声跪在青砖地上,动作之猛,溅起些许灰尘,额角新抓的血痕格外刺眼。
“珍大伯犯事,这爵位合该由我......”
“放你娘的屁!”
贾芹瞬间暴跳如雷,一脚狠狠踹翻身旁的鎏金痰盂,那痰盂在地上翻滚几圈,出沉闷的声响,
“我爹是荣国嫡系,轮得到你这旁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声音越来越大,吵得屋内一片嘈杂。
贾母气得浑身抖,手中的龙头拐杖重重地捶打着榻沿,翡翠镯子磕在紫檀木上,出“砰砰”的声响,仿若她此刻愤怒又无奈的心跳。
“反了!都反了!”
她转头看向缩在角落的尤氏,神色焦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敬哥儿呢?”
尤氏忙递上回帖,云锦信封上还沾着些许香灰,那香灰仿若岁月的尘埃,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
“玄真观的道童说,敬老爷正在闭关参悟长生诀......”
“好个清净无为!”贾琮忽然嗤笑,指尖摩挲着茶盏沿口浮凸的莲花纹。
贾蔷猛地跳起来,情绪激动,玉带下摆扫翻了一旁的青玉香炉,香炉倒地,出沉闷的声响,炉中香料洒落一地。
“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
“不过是个御封的绥远伯。”
贾琮不紧不慢地掏出羊脂玉牌,玉牌莹润,龙纹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仿若鲜血般的红光,透着威严与庄重。
“倒是诸位——”
他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如今宁国府的罪责可还未查清呢,就在这......”
“够了!”
贾母的龙头拐杖重重顿地,出一声沉闷的巨响,暂时镇住了屋内的喧闹。
“琮哥儿,你就说宁国府这爵位......”
“与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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