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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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66章 哪丶来丶的（第3页）

一大坛的丹血流尽，消失在池塘里。

“现在，立刻，给她做手术。”

“只要纪小姐愿意的话。”金喻恩望着旁边的医疗队，“我的人已经做好准备，随时都可以开始。”

***

金喻恩出去後，纪安就在这所房子里转。和当初第一次拜访不同，现在这栋房子里，明晃晃地摆放着许多信息。

客厅的墙壁，正中央挂着一张彩色的大合照。照片里，她的母亲，祁红琴一手搂着她，一手搂着祁洄，三个人对着镜头笑——可以说是三个人，祁洄穿着裤子，他有双腿。

卧室壁炉边的藤椅，摊着一本很旧的笔记，像是有人看到一半，有事离开就暂时放在这里。

纪安拿起来。首页贴着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看拍摄时间，是百年前的照片了。拍的是两位女性，一人一鲛。人类的那位，纪安在资料上见过，是她的太姥姥。

再翻开，又是一张照片，仍旧是这位陌生的女性鲛人，然而同她入镜的，这回换了另一位人类女性——她的姥姥。

第三张照片，则是这位鲛人，与她的母亲——祁红琴。

第四张，是刚学会走路的小小的祁暄，被这位鲛人抱在怀里的照片。照片下，写着一行小字：

“短短百年，已历四代，我将归乡，佑你平安。”

这本笔记，是这位鲛人所写。

纪安拈起页角，正要翻动时，指尖一顿，瞬间擡头，嗅着空气中隐隐约约飘来的气味——那股被压制已久的丶苦涩的丶带酸的柑橘香。

靠着院子的落地窗外，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

纪安过去，打开落地窗。瞬时，那股柑橘香迎面扑来，将她紧紧裹住。侧头，窗外的鹅卵小路，金喻恩，以及一队医生，被一群畸变物押着过来。

队伍最後，祁洄的身影隐在黑暗中，也朝她走来。

再後面，祁洄背後，有一条突兀的管子伸进了旁边的池塘。那透明的管壁，留存着黑色的罪证。

纪安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心沉得很低，很低。

到了近前，金喻恩停住：“纪小姐，他希望我能立刻给您做手术。”

纪安看向祁洄。他从黑暗中走出来，走到她面前，站在台阶下，微仰着头，与她对视。

他脖子两边的竖线，不是被压制的红，也不是原先的银白，而是像此时的夜色一样的浓黑。

他摊开一件血淋淋的衣服，露出里面兜着的金灿灿的鳞片。许多，许多。

他双手捧着，如同进贡，朝她递来：“给你。”

纪安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到那些染血的金鳞，她眼神空空地，注视着那些血，最後，目光又移到祁洄脸上。她看着他纯净的，一无所知的眼眸，问：

“哪丶来丶的。”

同时，希罗的声音也传至他的耳朵：

「哥，他变得好奇怪」

「他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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