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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一直觉得这些人肯定不会那么好心,抓她们过来一定是另有所图,因此这几天连睡觉都睡不安稳,神经紧紧的绷着。
放在以往她们早就已经开始闹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绑来的路上的那些经历,使得她们明白了这样做是没有用的,只会伤害到自己,于是学会了安静下来,假装乖顺的接受这些课程。
老先生顶着姐妹两不善的眼神,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没有一开始就跟她们说什么正事,而是在她们的桌子上各放下一本无名书。
“听竹野内说,你们是认得全字的,这是老夫自己写的小说,要看看吗?”
竹野内,是双胞胎的国文老师的姓氏。
终于,身为姐姐的枷场菜菜子选择了妥协,她率先拿起了那本书,枷场美美子见状,也拿起了自己面前放着的那一本。
感受着姐妹两仍然时不时偷偷的看过来的警惕的眼神,那位老先生却依然不为所动的站在讲台上,看上去胸有成竹,早有预料,实则在心里苦闷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老先生,不,是传说中的异能力者夏目漱石。
他本来没有打算那么早见这两个女孩子的,因为这两个孩子的想法在监护人的教育下已经完全扭曲,在出现动摇之前,说什么用处都不大,他原先是打算先安排几次“意外”先动摇两个女孩的观念,再找机会见她们一面的。
但最终事情的发展迫使他不得不来见这两个女孩一面。
照看两个女孩的人告诉夏目漱石,说两个孩子彻夜睡不好,一直警惕着所有人,而且好像一直计划着要做什么。
异能特务科不同于猎犬,如今的情况也不同于坂口安吾当时早有准备的面对袭击。
异能特务科虽然敬重夏目漱石,但也绝不是他的一言堂,如果这两个咒术师在这里发动了袭击,伤到了比较弱小的几位异能力者。那她们虽然不至于被处死,但下场也只会是如同杀人侦探绫辻行人那样,被部队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无死角的看管起来。
不是谁都有绫辻侦探那样强大的心灵的,这样强压的监管通常只会养出抑郁症患者或者疯子。
而且军警想要招安最恶诅咒师夏油杰,作为咒术界权柄回收之后的战力之一,枷场姐妹毕竟是夏油杰的养女,异能特务科最好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
有一个最有效办法,但夏目漱石认为还是要谨慎考虑。
实在没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那为了避免员工伤亡,那最后就只能选择设陷阱引诱这两个小姑娘发动袭击,接着把人看管起来,等她们在漫长的时间里终于难以忍受,再找一个人假装与上层据理力争,救她们出来。
这样她们就会对这个人有初步的好感,再让这个人来潜移默化的改变她们的思想,那成功转变观念的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这个想法是条野采菊提出的,夏目漱石还记得电话对面的脑力派军警那漫不经心的语气。
他说“与其让她们伤害到无辜的人,不如早作准备,还是说您更愿意让异能特务科的职员们承担这样的风险”
说这句话的时候条野采菊正在读情报,对,读情报。
军警都很忙,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抽得出时间给条野采菊念情报的,幸好条野采菊看得懂盲文,大部分时候猎犬会直接把盲文寄给他,让他自己读。因此不知不觉间,念情报已经不是一种必要的工作了,而更多是其它人与条野采菊友好互动的方式。
条野采菊甚至不止会一种语言,他能读得懂日语、英语、法语。
夏目漱石主动联系他的时候,他正在“看”和夏油杰有关的情报。
当时即将迎来落日时分,条野采菊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金红的太阳光落在他的眼睫上,温暖又漂亮,天空有黑色的飞鸟急匆匆的赶往巢穴,沉睡的路灯有几盏已经惊醒,为行人拓印影子。
条野采菊回忆起枷场姐妹接下过的黑市任务,那两个未成年孩子是杀过人的,她们受尽普通人给的委屈,自然容易接受夏油杰的观点,更何况夏油杰还救过她们,接着他又想起夏油杰为这两姐妹而杀死的那些人。
恰逢微风徐来,吹起额前碎发,条野采菊从短短的几行文字里揣摩出当年的状况,只觉得讽刺。
既然枷场姐妹能被安排进算计夏油杰的一环里,那她们的状况一定早已被人知晓,但那些人放任她们受尽折磨,从未有过救人的打算。
御三家,坐在高位享尽国家、人民之养,却不愿尽到该尽的职责,他们早已腐朽,那就理应消逝,早该让出占着的位置。
于是条野采菊不以为意的摊了摊手“以军警的立场与视角来说,夏油杰一开始教她们就教歪了,报复村民的方式居然是凭借武力值全杀了,丝毫不考虑更好的办法。而112条人命与两个受虐待却没死的小女孩相比,军警一定会选前者,毕竟那些人罪不至死。”
“以军警的视角”夏目漱石发现了他的言语里没怎么用心掩藏的怪异。
“因为军警的身份让我不得不这么想”条野采菊抚摸着盲文的一道道凹陷,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他靠着椅背,语气饶有兴致,带着莫名的兴奋的上扬语调。
“因为如果被欺凌虐待的人是我,我才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死去呢,死亡,只会是最仁慈的赠予,我有的是折腾人的办法,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没受尽我受过的痛苦就直接死掉,也太便宜他们了,我会让他们最后是心怀欣喜感激的去死的,而且这还有个好处,就是日后如果有人查到这里,我就可以无辜的告诉他,我可什么都没做,明明是他们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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