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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洋洋洒洒的马屁压根不用看,皇帝能跟褚照成为三千两银子都没能败坏他们友情的朋友,本身就是务实的性子。何况他太清楚褚定安那德行,嘴巴说的和心里想的根本不一样。看他拍的马屁,还不如去听老臣的谏言让人来的自在。
“咦?”皇帝轻轻惊讶了一下,“他还真的将糖厂搞出来了?”
又一会,皇帝笑骂:“这褚定安!”
吴应年和林于翔都低着头,感叹帝王的宠信。
皇帝却不肯放过他们,他指着那封信:“你道他写信来干什么?是为了问朕,是要那三千两白花花的现银,还是就认下当年所说的投资一事,细水长流,坐等每个月收他开的那家糖厂的利息!朕明明都不催他还债了,他居然还跟朕矫情起来了!”
皇帝本身是想有人跟他一起吐槽褚定安不当人子,哪里想到,林于翔听到这话一惊:“陛下,褚大人竟然插手商事吗?”
“倒也不算是插手商事。”皇帝意识到自己说秃噜了嘴,连忙补救,“那糖厂是褚家二房名下的,只是定安牵头研究了制糖的法子。朕当年还是五皇子的时候,便给了他三千两银子作为投资,如今糖厂终于开办,定安也只是为了给朕这几年的投资作出回报而已。”
林于翔:“……”
是抱着投资念头,还是抱着打水漂念头,陛下您骗骗自己就行了,明眼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呢。
但他也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的意思,反正他只是皇帝内库的总管,不是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褚定安肯给帝王内库送银子,那是褚定安跟陛下之间的事,他这个外人最好还是不要多嘴。
皇帝解释完,也闭嘴了,继续将褚照的书信看下去。
本来是为了转移尴尬,谁想到,皇帝越看脸色越凝重,殿内气压也越来越低沉。
殿内包括内侍宫女数十人,愣是一人也不敢喘气。
直到将最后一页信看完,皇帝才神色不明道:“老师教出他这样的弟子,也难怪老师在告老还乡之前,忧心忡忡地进宫与朕详谈,要朕多拉着他,别让他一下就玩大了。”
这话说的让人心中惶恐,林于翔几次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告退了。
他只是个内库总管!
他一点也不想牵扯进什么“玩大了”的事情里啊!
好在皇帝也发现了他,挥挥手让他走了。林于翔没走多久,就在宫门外碰见了匆匆赶来的两位重臣。
林于翔惊疑地看着那两位陛下的心腹重臣,褚定安此人,当真值得陛下如此倚重吗?为了一封书信,竟然将两位重臣催着宣进了宫!
内闱之人,都是要学会闭嘴的,林于翔没有因为好奇去打听背后的原因,也紧紧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都看看。”皇帝将撇去前面三页信的书信,给两个心腹老臣看。
唐相比杨老尚书要更年长一些,他看到了此信,越翻到后面越震惊,最后连胡子都抖了起来。
“陛下,这世上当真有鬼怪狐妖?”
皇帝神色不明:“怎么,连你也不信这世上有鬼怪狐妖?可是无论是平阳县当年的惨案,还是庆泽县如今的状况,都恰恰证明了,鬼怪狐妖不仅有,其作案态势,越发猖狂了!”
“那先帝当年敕造天师府……”
“就是为了警惕此事。”皇帝敲了敲案桌,“泰安十三年年末,庆泽县最后一任县令死在任上,先帝派人调查其死因,却发现人死的无缘无故。直到天师府的高人前去,才知道是有狐鬼作案。庆泽县县令的位置,不得不因此空悬了五年!”
“你道朕为何去年急匆匆地将定安下放到庆泽县做县令?纵观满朝文武,又有哪个比得上他应对狐鬼经验颇丰,又有能力的人?等到他在翰林院熬出头,庆泽县恐怕就真的成了死地了!”
唐相和杨老尚书:“……”
他们不敢说话,因为他们当时也是极力反对将褚照这个“嘴巴没毛办事不牢”放到地方上的主力军。
帝王怒气稍歇,杨老尚书连忙道:“可见陛下英明,知人善任。从褚县令来的信看,也可以看出褚县令并未辜负陛下的期望!”
唐相摸了摸胡须,也想起来:“说来衮州、青州临近夏收,都遭遇了十年难得一见的暴雨,突如其来的水灾摧垮了百姓的生活。倒是褚县令,他治下百姓不仅得到了很好的安顿,还有余力接收其他县过来的百姓。如今又得知庆泽县县内狐鬼猖狂,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那样的情况下,将那么一个烂摊子盘活的。”
听到有人夸自己信重的臣子,皇帝就又高兴起来。他有些得意,又有些克制地稳住自己不要笑出来。
真当他那三千两银子是打水漂的吗?
好吧,虽然他后来确实挺心疼的,但是,用三千两换褚定安这个潜力股人才的效忠,皇帝觉得这买卖不亏!
现在潜力股终于锋芒毕露了,皇帝现在就像一个抢在众人之前,将一匹不被人所认识和看好的千里马,抢先抢到手中精心喂养的伯乐。如今面对心腹老臣的夸赞,不得不说,他非常有成就感!
“咳。”皇帝咳了一声,“不过定安在信上也提到了,他在暗中查探时,发现种种迹象,都指向青州城。”魔·蝎·小·说·MOXIEXS..o.X.i.e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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